“你是谁?”
“拿开你的脏手!”
“放开我师兄的金丹。”
余下几人眼看季长云的动作,怒意噌的直入脑际。
然而空中尚未消散的,略显浓郁的血腥,却让他们如冷水浇头,瞬间冷静了下来。
没错,他们确是很愤怒,但他们也不想死。
自己的小命和师兄的感情相比,他们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当他们发现自己一番吵嚷,对季长云毫无意义时,下意识闭上了嘴,将目光投向一位老者。
“季教主。”
青衣老者放下酒杯,皱眉打量着他,蓦地出声:“动辄取人性命,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尽管他神态表情不曾有半分变化,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像拉家常。
但从他青筋迸现的左手可以看出,他的心态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和。Μ.
那几个年轻人见识浅薄,但老者可不一样。
虽然季长云出手犹如雷霆,可老者却精准的捕捉到了一些细节。
正因为这一点细节,让他不由失神一刹,也就是这刹那的时间,他失去了两名弟子……。
“过分吗?”
季长云把玩着金丹,对他淡然一笑:“初次见面,他若是不犯贱,本教主为何杀他?”
老者掩去眼底的杀机,沉声道:“老夫只看到教主辣手杀人,未看到小徒得罪了教主。”
季长云嘴角一撇,直接打脸:“阁下连这话都说得出口,要么说明你瞎,要么说明你坏。”
如果一个人睁着眼说瞎话,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真蠢,要么是真坏。
而到了季长云,南海龙王这个层次,前者早就被筛干净了,所以这老头子……纯粹只是坏。
俗称,揣着明白装糊涂,死不要脸。
“你……”
青衣老者脸皮狠狠的抖了抖,自牙缝中迸出冷笑:“久闻季教主大名,今日得见,没曾想连人话都不会说。”
季长云将金丹丢进酒杯里,摇的叮叮响:“人话要跟人说,跟狗说人话,狗听得懂吗?”
“呵呵,好,好……”
老者气急:“好一个伶牙俐齿,出口成脏的小辈。话已至此,老夫不免要为小徒讨个公道了。”
“你当然要讨公道。”
季长云讥讽:“毕竟古语有云,公道自在人心嘛。”
结合他之前说的那句,这话的意思太明显了。
季长云摆明在骂老者不是人,而是狗……。
“多说无益。”
青衣老者一甩拂尘,沉声说道:“南海龙王,老夫欲借贵宝地一用,不知可否?”
“李仙长何至于此?”
龙王乐呵呵的出声劝导:“季教主的脾气虽然暴躁了点,但确是你那徒弟不敬在先。”
“正所谓来者都是客,依本王之见,大家都各退一步吧,就当是给本王一份薄面如何?”
刚才那名青年修士,突然以神念刺探季长云。
这股波动自然被龙王察觉,不过他跟老者一样,都没料到季长云反应如此激烈。
但事已至此,也没啥办法。
龙王刚跟季长云谈妥了交易,不可能在这节骨眼上翻脸。
况且,为了方寸山跟季长云翻脸,这得是多脑残才干得出来?
本来龙王还在担心,季长云和方寸山的都是人族,二者见过面以后,会不会暗中联手。
而季长云这般表现,彻底让龙王放了心。
“龙王铁了心要保他?”
青衣老者面色阴翳如水,冷幽幽的盯着南海龙王,意味深长的道:“您可要思量清楚。”
“他是在保你。”
季长云冷不丁的出声:“本教主一开始以为你只是坏,没想到你是真的蠢,倒是错怪你了。”
老者心态顿时炸裂,咬牙骂道:“你这杂碎,也只能逞逞口舌之……你,住手,你要干什么?”
话说半句,当看到季长云的动作时,他脸色勃然大变。
咔嚓!
只听一声脆响,殿内霎时静寂。
包括南海龙王在内,所有人尽骇然失色的看着季长云。
“啧~!”
季长云抠了抠牙缝,咂嘴道:“早就听说,上古修士之道效仿妖魔修炼之法,二者颇有雷同之处。”
“现在看来,说不定还真是这样,毕竟这修士金丹的味道,跟妖魔元丹还真差不多。”
“不过说实话,口感比妖魔元丹还是差了点,啧,应该是实力问题,这金丹有点拉嗓子。”
说着,他还意犹未尽的咂咂嘴,喝了两口酒润润喉咙。
“你竟然……”
“吃,吃了?他吃了金丹?”
“这,这与妖魔何异?”
“疯子,你这个疯子。”
那几名道袍男女终于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咋呼起来。
真不怪他们反应这么大,实在是因为这么多年,真没见过有人敢吃金丹。
“竖子尔敢!”
青衣老者目眦欲裂,并指掐诀道:“今日就算龙王保你,老夫也必要将你斩于剑下。”
话音未落,拂尘骤然甩出,犹如千丝白瀑般翻涌而来,看似纤细的丝线闪烁着凌厉的寒光。
面对这声势浩大,极为突然的袭击,季长云的反应仅是抬了抬眼皮,懒洋洋的抬手一抓。
这一幕被老者看在眼里,怒在心头,当下法决一变,道道白线凌空狂舞,仿若游蛇宛转攒动。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
季长云连动作都没变,甚至还有闲暇倒杯酒喝一口。
刺耳的音爆声在殿中炸响,簌簌白丝破空卷来,试图将季长云包裹在其中,搅成肉泥。
就在龙王按捺不住,欲要出手之际。
季长云的掌心骤然出现漩涡,犹如饕餮之口般,以极为霸道的方式掠夺着周围的天地元气。
仅须臾之间,殿内元气尽被吸空。
拂尘好似被霜打的茄子,瞬时蔫儿了下来,再无丝毫灵动可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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