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要是当年能够拿出这样的勇气,又何愁会错过意中人呢。不过,就算是她现在才敢于这么做,我也很佩服他。”云漠光感慨不已,要救出卫天雪的念头也更加的坚定。
“所以,这里面没有毒药?”
云漠光毫不避忌道:“只有一种。”云漠光跳出来一支不打眼的蓉草,“这是翻鸦草,焚烧后可以把人迷倒。”
“有多大效力?”
云漠光将蓉草折了手指节那个长一点,“就这些可以迷倒一头牛呢。”
“试试?”
“你不信这个邪,就试试。”云漠光玩心四起,立即放于蜡烛上点燃,空气里立即充满了翻鸦草的苦涩气味,静待孟松承的反应。
她盯着他,他也盯着她。
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正处夏季,山里蚊虫嗡嗡而鸣。正纳闷之时,满屋子的蚊虫声渐渐消失了,一只大号的天牛从横梁上坠下,摔到两人面前。
两人见状眉头皆是一抖,证明药性无误。
云漠光骤然反应过来,问道:“你屏息了?”
孟松承谨慎的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这翻鸦草厉害着呢。”云漠光本该继续屏气,可一得意,翻鸦草的气味些微进入了鼻腔,头部立即晕晕沉沉,身子不争气往后一倒,睡了过去。不得不说,这简直是两个月来睡过的最安稳的一觉了。
足足睡了两日,云漠光再次醒来已至清宵时。房间的窗户全部开着,她一抬眼就能看到天边的月亮,又大又圆,壮美极了。
余光一扫,发现孟松承就睡在旁边的藤椅上,背脊依旧绷得笔直,双臂抱紧,眉目紧皱,完全一副毫无松懈之意的睡姿以及苦大仇深的睡相。
她先是不动声色的盯了一会儿,思考了许多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比如他为何三番两次搭救她性命?为何吃苦耐劳的照顾自己?他到底想在她这里得到什么?想着想着,感觉有些口渴。
一转动身体,顿时感到周身轻快了许多,甚至连伤口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尽管熟睡了两日,竟丝毫不觉得饿。她自然不知,这两日孟松承一勺一勺的鸡汤喂给她。
不想吵醒他,云漠光便伸手去够床边的茶壶和茶杯,还没等她够到,一双手已经抢先帮她取了过来,倒了杯水,递给她。
云漠光立即接过,仰头喝光了一大杯水,好奇问道,“你没睡?”
“睡不着。”孟松承很是心烦,愁容满面。
“出了什么事?”
孟松承撇过头去,不让她瞧见眼角的异常,“发生了一件对你来讲极好的事,红鹰死了。”白日里他去山坳里猎了野味,心满意足的往回走,碰巧看到乾元山庄的两名打手正在巡山搜人,便躲在暗处,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了红鹰被不明人士杀死的消息。
“真的?”云漠光初时又惊又喜,可转而一想孟松承的心情,又恢复了平常,“是我那一剑吗?”
“不是。”他回答的有气无力。
云漠光拼命地在脑海里推算其他的可能性,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薛檀枞。
红鹰一死,云漠光胸腔里的仇恨消散大半,却见孟松承双眼红红,“你很伤心,对不对?”
他长舒了一口气,悲痛狠狠地压抑在不为人知的心底,“她是母亲的妹妹,是我的姨母。”
云漠光压根不知晓这层关系,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不敢再抬眼看他,“节哀。”可就算礼数周到,这个于自己而言的好消息,根本无法让她做到与孟松承共情。
“总想与你不结冤家,到头来却是仇上加仇。”
这话听了教云漠光也不忍心,毕竟孟松承已经救了自己两回。
与其恩惠和仇怨纠缠不清,倒不如一别两宽来得自在。云漠光心一横,冷言道:“你走吧,今后是生是死都不想你帮忙了。”
“再见面就只是敌人了,是吗?”
云漠光稳了稳心神,抬头看向他的眼睛,“只做敌人,不做朋友。”
浮冰雪山渐渐凝结在孟松承的嘴角,“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