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彻之偷瞄丘禅与陈立道,见二人都在看着他,等他表态。
他脑海中做着激烈的挣扎,可是现在输了就是输了,怎能不认?
终于,他弯下膝盖,低下下了身子,手脚着地趴在丘禅面前,等着丘禅来骑。
那一刻,他的内心是屈辱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意识到自己以前的做法有多么地伤人。
他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为那个被当马骑的人,而且骑着他的,还是那个傻子。
等了很久,他没有感受到丘禅骑到他的背上,反而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起来。
“彼来加我,志在不报。以前你让我当马,只是为了好玩,并没有什么坏心思。而且你我同为陈夫子的弟子,我若视你如禽兽,那我岂非也是禽兽?”
丘禅对于在学校里的生活还是很有经验的,所以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
其实他们这个年纪的恩怨大多是一时之气,并不会装在心里,很容易就可以解决的。
“你这么说也挺有道理啊,我以前把你当马,那我不也是马吗?难怪我现在会变成马让你骑。”
他这番话让所有人都为之大乐,同时也给丘禅的话做了一个很好的注解。
周彻之说着站起身来,脸上带着笑意,颇有‘相逢一笑泯恩仇,如今咱们是朋友’的感觉。
陈立道见丘禅并没有真的为难周彻之,颇为满意地再次点了点头。
孺子可教,开智未晚。
“当戒须戒,当罚须罚,把手伸出来。”
看来,陈立道并没有忘记罚丘禅打他的事情。
丘禅再次伸出左手,递到陈立道面前。
陈立道拿戒尺在丘禅手上轻拍了一下。
“好,那今天我们的课就到这里。接下来三天,大家好好准备入宗初试,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陈立道又用戒尺敲了周彻之的头一下,似乎在说,尤其是你,不要让我失望。
周彻之摸着被敲痛的头,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书案前。
此时,陈夫子走回教案,收拢教具,望着弟子们说:“下学。”
众弟子纷纷起身,齐齐举手至额,躬身礼道:“恭送夫子。”
下学时,天已黄昏,周彻之跑到丘禅身边,戳了戳他的胳膊。
“丘禅,刚才我想了想,以前确实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还是那句话,彼来加我,志在不报,以此为戒。”
“这话说得容易,别说这片界域了,就咱们宗门里,也最多是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怎么可能会是彼来加我,志在不报,我看心里憋着坏的人多着呢。”
“我曾经听一位老前辈说过,如果今天你的仇人来找你,你想着他是来报仇的就躲着他,就和他对抗,那一定没有好结果。不如你坦诚地对他说,我早就等着你来了,然后与他好好谈谈,有时候往往就化干戈为玉帛,把坏事变好事了。就像刚刚我们俩一样,其实这就是彼来加我,志在不报。”
“得得得,你这怎么突然一下子变得这么聪明了,不正常。”
“就像陈夫子说得那样,以前懵懂,现在开窍了。”
丘禅觉得陈夫子这个话说得好,倒是比自己解释多少都有用。
“丘禅,我跟你说,虽然你现在开窍了,变聪明了,可是入宗初试你准备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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