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之间谈话,总是点到为止。
杨老丈活了几十年,早已经修炼的是炉火纯青,再看狗儿,嗯,显然不是他对手,仅凭着几分小聪明苦苦支撑着。
明明是来求人办事的却把被求的人逼的愁眉苦脸。
杨老丈端起茶碗吱溜一声喝进肚里,轻轻把茶碗放下才笑眯眯的瞅着狗儿道:“怎么样小郎?只要你能把衙门里的官差请来这里,剩下的事就不再麻烦你,不管事情成不成,俺们都会念你个恩情,若是事成,这五家的茶水钱必然不会短缺了你的!”
狗儿揉揉脑袋,这老妖精果然是难缠的很,三言两语就把自己逼迫的没了后路。
叹口气,狗儿无奈的道:“杨伯伯,小子可以帮你跑一趟,但是俺先说好了,事成不成俺可不管,至于做保人的事更不要让俺来!”
杨老丈语气坚决的道:“那肯定的!你放心任何事情俺来担着,你只管把官爷请来就是!”
狗儿点点头就起了身,和店里几个人打声招呼就准备迈步出去,一扭头见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汉子正和他凑近了说话,狗儿就停下了脚步。
那老丈见了,伸伸手把中年汉子赶到一边就对着狗儿道:“怎么了小郎君,还有什么事要和俺说吗?”
狗儿呵呵一笑道:“没什么杨伯伯,俺突然想起官爷走的时候曾说,他们今天会特别特别忙,要不俺再稍等些时候再过去找他来?”
杨老丈听他这么一说就皱着眉头道:“小郎君,再过些时候怕是这衙门就下差了啊!到那时候可就万事休矣。”
抬头见狗儿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就呵呵笑道:“小郎,你怕是有些事情要想问老汉吧!”
狗儿点点头道:“是啊,杨伯伯,若不问清楚了,万一到了衙门,官爷问我答不上来那可就误您大事了!”
“问吧,你问啥,老汉我知无不言!”
狗儿赶紧抱抱拳道:“不敢不敢,俺只是想问问,这几家凑出了多少钱,离衙门要的还差多少?”
杨老丈捋着胡子痛快的道:“这五家这次来衙门办事各带了十贯钱!”
五十贯!不少了,但是距离衙门要的百二贯还差好多,这事情能成吗?扭头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忍不住想道,他真有把握能把事和衙门里谈成?
杨老丈见他老是瞅着自己,就笑呵呵的道:“小郎还有什么事吗?”
狗儿赶紧摇摇头,不管了自己就跑跑腿,成与不成也不管自己啥事,大不了挨几位哥哥一顿骂呗!
站起来道声:“俺去了,人来了可不管俺啥事!”
那老丈摆摆手道:“无妨无妨,劳烦小郎跑一趟俺们就很感激了!”
狗儿扭了身就走出了屋,看看天色不早就朝着衙门一阵急走。
还是那个侧门,还是那个衙差。狗儿抱拳道:“俺寻赵捕头说说话,劳烦哥哥帮忙传一句!”
县尉厅侧边有几块木板搭建的小矮屋,里面放着好几箱纸轴书册,箱子的对面是一排大木柜,上面码满了各类案子的卷宗,可以说整个祐川县今年发生的案子都可以在这里找到。
距离门口最近的大木箱上,刘三郎叉着双腿坐在上面,左右手同时捧着一本很厚的书册正看着入迷,一页看完刚要再掀起下一页时,从小屋门口透过来的光线便被人给挡住了。
一时
间有些不习惯,就举起一只手遮挡住眼睛,抬头看看是谁。
“赵捕头,你不去办案子来这里干嘛?”
赵捕头憋着一张像是便秘的脸道:“那个,三郎啊,外面有人想找你!”
刘三郎道声不见,就把书册卷起来掖在胳膊底下拍拍手便走了出去。
赵捕头赶紧追了过去,道:“三郎,来的不是外人,还是见一见吧!”
刘三郎见他吞吞吐吐的不像平常畅快样子,轻咦一声就道:“赵哥哥,来的是谁啊,居然让你这个样子?”
赵捕头捂着脑袋,叹口气道:“是赵狗儿!”
“赵狗儿?他刚刚不是来过了么,案子也给他办完了,他又来干嘛?”
赵捕头捂着脸道:“他又来帮人说项!”
啪~的一声,书被刘三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扭头对着赵捕头道:“屁大个娃子,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给这个说,帮那个说,屡次来烦恼衙门,是嫌自己蹦哒的不欢么?还帮人来做保,真以为俺不会揍他是不是!”
赵捕头赶紧解释道:“他这次来不是帮人做保的!”
“那他来帮人说什么项!”刘三郎还是生气。
赵捕头尴尬道:“是这么个事,白杨村有个聚众斗殴制人伤残的案子么!”
刘三郎点点头道:“我知道,抓了八个小郎,那案子不是让孙孔目去办了么?”
赵捕头道:“是,这不是八个人一共一百二十贯么,来谈的人是白杨村的村老杨村正,事情也谈好了,但是几个案犯家似乎银钱筹集的不足,这事儿就搁置了,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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