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衣打扮,以及身后的护卫,必是得体人家,所以老汉建议你,莫要再往里面走了,免得污了您的贵眼,若要问人办事,就去街对面楼子里寻一个叫大脑袋的人,他是这处坊间地头蛇们推出来的‘舌人’!”
话说完老汉就端着择好的菜叶,转身进了自家的破窝棚。
“狗儿,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冒然进这种地方,发起争端来恐怕吃亏,要不咱们去寻那舌人?”
狗儿想一想,也对,自己这次来是想花钱把三娘子赎走,有个见证人以后也好说事,所以就点头道:“楼子里我就不去了,麻烦庞大哥替我寻他出来!”
庞大郎应声是,就转身奔着楼子里走去,狗儿也闪身退出这胡同,但是也没走远,就近寻了家茶摊子坐了等。
足足等了一盏茶功夫,庞大郎才带着个獐头鼠目的青皮过来,这人一边走一边打着哈切,两条腿也是一撇一撇的,没个样子,等到了狗儿面前更是毫无礼貌,一屁股坐在狗儿对面,对着卖茶汤的摊主道:“老独头,没瞧见你爷爷来了么!还不快上盏好茶,仔细爷爷掀翻了你的摊子!”
摊主早就瞅见他过来了,所以一听见他话就赶紧把茶端出来道:“脑袋爷,这茶老汉早就备好了,你趁热吃!”
大脑袋哼一声,道声有眼色,就端起茶碗喝一大口,然后嘴巴里簌簌口,扭头吐在了地上。
这期间狗儿一直在旁边慢慢的看,不向他开口问一句话。
大脑袋把一盏茶都喝完了,发现对面的少年也没有开口,
心里就晓得其是个有些见识的人,于是就不装样子了,放下茶碗道:“敢问这位衙内,您让护卫换小人过来是要做何事儿?”
狗儿看看他,伸手端起茶碗并没有搭话,后面庞大郎就开口道:“我家相公要在这里寻个人!”
“寻人?”大脑袋眼珠子转一转道:“这条胡同里乱七八糟可住了不少人,小人先不说记得不记得,就是一家一户的找,这时间,嘿嘿嘿,小人还要养家糊口,没的空闲陪两位挨家挨户的寻人!”
叮当一声乱响,桌子上丢下了一把铜钱。
庞大郎收起手不耐烦道:“来人姓魏,是上个月考场舞弊收了贿赂被查的魏考官,他浑家似乎叫魏张氏,领着一群男女小娃和几个妇人一起搬来的,大约五六个人!”
对付这种青皮无赖们,要么用钱要么用武力,狗儿是来办事的,可不想惹麻烦。
看到钱,大脑袋乐了,赶紧把钱捡起来,一脸谦笑道:“哎呀,衙内问到了我,真是对了,别的不说,这条胡同里谁家什么情况,小人是了解的透透的!我……”
“莫要废话!速速去找!”狗儿冷声道。
“好嘞好嘞!”大脑袋站起身,看看脏乱的胡同,又看看狗儿崭新的衣裳就道:“衙内是要跟小人进去,还是在这里等一会儿?”
这处茶摊子正开在外面大街上,不停的过人,说起事儿来也是麻烦,就道:“我与你一起进去!”
就这样狗儿捂着鼻子进了这条恶心的胡同,破败、脏乱、臭味、流浪狗!充斥在身边,哪怕狗儿还没发迹时,住在祐川乞丐窝棚里也没有这么恶心,所以很是为三娘子担忧。
踮着脚走了长长一段路,那舌人倒是自在,不停的与路过的人问话,遇到有人堵路,就抽出鞭子抽打的寻出一条路,好一会儿他才停了脚。
“喏,这里就是魏张氏一家人住的地方”说完就露出一副别样的神色道:“这老太婆也是个会做买卖的人,您稍等小人进去唤她出来!”
说完话就进了这座低矮的茅草屋,紧接着就传来一阵吆喝,然后是鸡飞狗跳,还没等狗儿反应过来,一个赤裸着胸膛的汉子就慌急慌忙的跑了出来。
寻个方向,没头没脑的跑了开来。
他身影没消失多久,刚刚进去的大脑袋就捂着额头气急败坏的追了出来,嘴里还骂道:“死牙仔,都和你说了,那小娘子是给柜爷准备的,你倒是先尝了味儿,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说完也不顾狗儿俩,大踏步的追了去。
狗儿见状,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就涌上心头,对着庞大郎招呼一声,便率先跑进了茅草屋里。
进来先是一处草厅,在棚角初,一位四十来岁的老妇人抱着个小男娃正无神的望着自己。
想必这老妇人就是魏张氏了吧,看她一脸麻木的样子狗儿叹口气,随手施个礼,正要开口问话,忽然听到里间传来一道女子低沉的哭泣音,狗儿心里一紧,也顾不得说话了,撩起帘子就急急的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