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御直,还是他杨凛的内御直!”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猛地拄着拐杖击地。
几位老者眼都红了,纷纷出言怒骂斥责内御直。
相爷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随后换做一副错愕的表情,一把抓住一旁的管家问道:“你可是打听清楚了,可不能误了内御直,内御直可是我大梁百年柱石,断不可能做出此等违背官家旨意之事。”
“回老爷的话,此事千真万确。”管家苦着脸解释道:“若是不信,可派其他人去御直阁一看便知道了,好教各位大人知晓,小人可不敢说谎。”
“放肆,放肆,无法无天!”几位老者闻言,更加怒不可遏。
“诸公消消气,莫气坏了身子。”相爷连声安抚道,又吩咐手底下的人连忙递上参茶。
几位老者大口灌下后,仍旧气得胸膛不停起伏。
“相爷,这事,相府可不能再放任不理了。”须发皆白的老者拱手道:“内御直虽然多年来不涉朝政,但行事越发过分,以前他不理我们,倒也还能理解,可如今连官家的旨意也不听了,这内御直还是大梁的内御直吗,再不加以制止,今日的内御直怕是要成前朝的御直使,把持朝政,祸国殃民!”
“哎,诸公严重了,内御直虽然此次不遵旨意,但也算情有可原,前朝御直使可不能与我朝内御直相比。”相爷摇摇头。
忽然又叹了口气:“不过,诸公倒也提醒了我,内御直如此行事,容易授人以柄,即便情有可原,但此风亦不可长。”
“可,本相也有心无力啊,内御直乃我大梁灵界柱石,若是随意加以限制,一旦那殿前使生气,内御直不尊官家令,大梁各地的妖魔邪修一起,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说完这句,相爷忽然眉头一挑,连连告歉:“本相狭隘了,殿前使可是执掌内御直上百年,八朝元老,怎会如此,是本相狭隘了。”
“八朝元老,原来杨凛已经掌握内御直如此之久了么,树大根深,难怪了。”几位老者内心翻起了滔天巨浪,要制约内御直的决心忽然萌生,且越发坚定。
忽然,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站起来拱手道:“相爷,如今内御直不尊官家旨意已成事实,老夫决定回去之后就给官家上书,要坚决遏制住内御直这股不正之风,届时官家必定召见相爷,请相爷向官家陈清利害,内御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对,老夫也是这么打算的!”
“同去同去!”
“好,那诸位干脆就回去联系各自门生,给官家来个联名上书!”
相爷见状,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随后正色道:“如今内御直奔赴云梦,神武英武两军也相继离京,此时正是都城安防最为空虚之际,万一有个风吹草动,惊扰了官家,倒是我等失职了。
现今之际最为要紧的还是都城安危,内御直一事,不如留待云梦事了再行商议,诸公以为如何?”
“官家和都城的安危的确很重要,但内御直之事却也不可拖延。”老者摇摇头:“都城安防请相爷和几位勋贵商议,我等则是专注于内御直一事,两相进行,绝不让内御直躲过这次!”
“诸公的心情,老夫明白。”相爷忽然长叹:“其实,有时候,内御直也的确跋扈了点,也该敲打敲打了。”
“不过。”他话锋一转:“诸位到底是要如何处置内御直呢,难不成是要解散内御直,要知道,内御直毕竟是我大梁灵界柱石,灵界的秩序安危全系在他们身上,太过打压也不是一件好事。”
“相爷言之有理,可就因为这样,我们就要放过他们,由得他们继续如此么?”老者皱眉问道。
“倒也不是,老夫只是觉得,行事不可操之过急,内御直乃太祖下旨建立,不管是解散或是接管,目前来说,都不是最优选。”相爷摇头说道。
老者闻言眉头一挑,拱手道:“相爷何以教我?”
“诸位请坐。”相爷捧起茶碗抿了一口,不慌不忙地说道:“内御直一家独大,并非好事。”
老者闻言先是一愣,忽然试探道:“相爷的意思是?”
见相府那成竹在胸的样子,几位老者相视一眼忽然起身长拜:“一切便交付于相爷了,相爷放心,我等必定全力支持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