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实坐在梳妆台前任人宰割。
如环则去备嫁衣,嫁衣是昨晚上才送来的,现做一套来不及,只能是修补,把缺掉的部分绣上花拼接起来,这么看着倒是看不出来,只是多了一些刺绣,看着有点累赘。
奶娘端详着问:“会不会太花哨了?”
可不是花哨么,如环也这么觉得,但也没办法只能将就了,“我瞧姑娘倒是没什么意见,想来她穿上就好看了吧,咱家姑娘自然怎样都好看。”
也只能用人安慰了。
这时候进来两个丫头,皆是老太君跟前的,一人手里捧着个红托盘,如环问道:“这是甚,我怎么瞧着像衣裳?”
“如环姑娘,是姑娘的嫁衣还有头面,是齐家大公子身边的青山送来的,送到了老祖宗那,老祖宗让我俩赶紧端来给姑娘换上。”
姑爷送来了新嫁衣?如环跟奶娘面面相觑,皆不敢置信,等展开一瞧,竟皆是上乘之品,那头面一看就价值不菲,衣裳上的珠子比王妃身上的还大还亮……
如环彻底傻眼,心说姑爷是预备把王妃气死么?
“对了,齐公子还送了几箱嫁妆来充门面,老祖宗都安排好了,叫姑娘不必挂心,只管安心出嫁。”
“有劳二位姐姐了。”如环包了两个大红包给了两个丫头,一路送她们出了门。
待谢如清糊成一坨面疙瘩后,便至帘后换衣裳,如环跟奶娘亲自伺候着,一边忍不住咂舌,“哎呦瞧瞧这嫁衣,料子又轻薄又有型,也不知道是哪里弄来的料子,京城里竟是从未见过。”
如环道:“还有这绣工针脚,也没见绣什么繁杂的花上去,怎么就这么好看,依我看京城的锦绣庄最好的师傅也就这水平了吧?”
谢如清本来偷偷眯着眼,她这会儿困得不行,能睡的时候就抓紧睡一会儿,结果让这俩人一人一句活活夸清醒了,再低头一瞧,衣裳确实轻便好看,怪不得穿在身上都没觉得累。
“是齐晏之送的?”她比划问。
如环点头,“可不嘛,老太君给做那套不是挂那么,敢情我刚说了半天您没听啊?”
听是听了,左耳进右耳出,她只听见是齐晏之送的,以为嫁衣都一个样,也没在意。
齐晏之居然这么细心,看来这人还真不错,可惜可惜了,没找到个情投意合的姑娘,她寻思着,以后若是他遇上好的,她一定让贤。
换好衣裳要先去给老祖宗磕头,家里的长辈小辈都在屋里,谢如清进去的时候,无不被她这身装扮吸引了去。
余烟问道旁边的余婉,“哇大姐,如清这套嫁妆是谁家的手艺,赶明儿等我嫁人也要找他家做!”
余婉却是能看得出来,这不是京城任何一家的手艺,嫁衣料子也没见过,这样瞧着,竟是比宫里娘娘公主穿戴的还要讲究,她酸溜溜哼了一声,“有什么好的,花样子太寡了,一点也不喜庆,那料子软踏踏的,毫无端庄之气。”
余烟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怀疑大姐眼神儿有问题,这多端庄大气啊,料子柔软细腻又有型,哪里软踏踏了,花样子是素净些,可很配如清啊,她这人本来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穿太花哨了反而俗气,再说她也很喜欢这种素净的。
“我的好如清。”老太君端详着自家的姑娘,满眼里尽是赞赏。她这一辈子活得太久,见了太多的人,别说自家没有一个后生晚辈有如清这样的气度,放眼京城也找不出几个比她好的,当真是人中龙凤,“快叫老祖宗好好瞧瞧。”
旁边张氏说道:“我这样冷眼瞧着,如清竟是有几分神似老祖宗,尤其这通身的气度,我是没有荣幸见识老祖宗年轻时的风采,只能从如清身上体会一二了。”
张氏惯会看眼色随风倒,老祖宗稀罕谢如清,她自然是好话说尽,不光夸了谢如清,连老祖宗一块夸了,这马屁拍得可谓十分到位了。
家里其她媳妇看不上她这德行,可又没人家这本事,只能干嫉妒。就像姑娘们眼红谢如清找了个会疼人的夫君,也只能干瞧着一样。
谢如清对着老祖宗,想起了前世出嫁时爹娘的面容,不由触景生情,留下了眼泪,她这一掉泪,搞得老祖宗也跟着掉泪。
“哎呦瞧您老祖宗,如清又不是嫁到番邦去了,眼巴前儿还不是说回来就回来嘛,您快别掉金豆子了。”张氏在一边耍宝,逗得老祖宗噗嗤就乐了。
“你这张嘴啊!”老太君指着她骂。
这一闹大家都笑起来,谢如清也就不再哭了,跟着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