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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和曲五娘看了,心中有想上去凑个热闹,只是杜中宵和韩月娘在一边看着,终究不敢,老实去和面拌馅包饺子。这是杜中宵从他前世带来的惟一的过年习俗,因为这年代没有,还被韩月娘疑他嘴馋一直怀疑。包的方法是早就教过的了,与这年代略有差别,曲五娘和小青早就学会。
看着柴信和几个随从在那里大呼小叫,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存在,杜中宵心里叹气。千年之前的过年习俗,他就记得吃饺子和看春节联欢晚会,现在作为一家之主,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排。
柴信今夜手气不错,赢了几把,对端坐在桌后的杜中宵道:“今夜天下同乐,官人无事,也过来掷两把。无所谓输赢,只图个热闹!”
韩月娘扫了杜中宵一眼,沉声道:“你敢去赌钱!”
杜中宵两手一摊:“这个时节,连官家都要跟臣子赌钱饮酒玩耍,又有什么!开开心心的日子,总不能我们两夫妻干坐在这里,看着家里其他人玩闹。月娘,年不能这样过!”
韩月娘别过脸,不看杜中宵,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杜中宵看着外面不时飘下的雪花,有些无聊。韩月娘什么都好,就是小户人家出身,持家甚严。杜中宵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许沾一个赌字,哪怕纯是玩乐也不行。用韩月娘的话说,这叫防微杜渐。这种事情杜中宵还无法反驳,只能听韩月娘的。只是这个年月,不许小赌怡情,还有什么游戏找发时间。
坐了一会,韩月娘终究绷不住,对旁边的人吩咐道:“去烧个炉子来,我和大郎涮些羊肉,吃两杯酒解闷。我盒子里有几枚古旧铜钱,用来压岁的,拿了来我和大郎掷钱,哪个输了哪个喝酒。”
听了这话,杜中宵出了一口气:“谢天谢地,娘子,总要找些事坐。我们坐在这里无事,两人尴尬不说,家里其他人玩得也不尽兴,哪里有个过年的样子?好,掷钱便掷钱,饮酒便饮酒!”
柴信又赢了一把,笑嘻嘻地把地上的铜钱收了,看杜中宵和韩月娘的样子好笑,便道:“官人,夫人,你们赌钱饮酒有多少意思?不如也掷几把铜钱来乐一乐。就当我们这些人的压岁钱,官人赢了是我们几人的,夫我赢了是五娘和小青的,岂不是好!”
韩月娘瞪了柴信一眼,口中道:“压岁钱我早已给你们备好在那里,岂会少了你们的!你现在说这话,莫不是还想多要?罢了,今年你们辛苦,多给些也是应该的。快快去取十贯钱来,我就跟官人赌上一赌!话说好,官人若是输了,你们不可埋怨!”
柴信与几个随从一起笑道:“一切夫人作主,不埋怨,不埋怨!”
家里是韩月娘管钱,这话说得明白,即使她输了,少不得日后给曲五娘和小青把钱补上,有些耍赖的意思。柴信等人反正是多出来的钱,哪里计较这些,只图今夜一个热闹。
里面小青洗了手,从韩月娘私藏的匣子里取了几枚精细铜钱出来,跑着递过来。
杜中宵接钱在手,学着柴信的样子,向手里吹一口气,口中道:“全字通杀,且搏一把!”
家里的人都围过来,笑嘻嘻地看着自家主人和主母给他赌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