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的是战败。
过了七点半,周六,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着几乎是风靡全国七八年还经久不衰的电视娱乐节目,经典的开场,欢乐的节奏,主持人的妙语连珠,观众席里不时爆发出的大笑声。
可是,安宁却没有一丝要笑的心情。
眼睛在看着电视,耳朵在听着那些令人爆笑的段子,脑子里却在一会儿地回响起一个多星期前最后一次见到江厉川时他说的那些话——
——‘安安,你爱上我了-…我想多听听你的声音,随便说些什么都可以。……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真狠心。’
那个时候,安宁只知道自己心里有多么地想和这个名叫江厉川的男人靠近,就要多么地使出一倍、两倍……的力气拉扯住自己脑子里的这种危险的念头,继而和他保持安全的距离。
她不能再和他继续地牵扯不清了。
他有家室,不是适合的人,而她也已经伤不起。
尽管心里压抑得十分难受,越是刻意地远离,就越是在渴望着靠近,自己和自己的拉锯战里,有的时候甚至快要支撑不住,快要爆裂一样。
可安宁不时地在告诉着自己——‘忍一忍,都会过去的,没有过不去的感情,更何况还是根本就错误的感情,更要赶快地忘记。’
于是,她就这样坚持着,一个人咬牙切齿地坚持着。尽管她明明就看到了他眼角眉梢间的落寞,她也继续地逼迫自己去视而不见。
然而,她这样狠心的结果,就是一觉醒来,她在他的安排下安然无恙,而他却已经被带走,说是配合调查,但从此音讯全无。
为此,她威胁周律,千里迢迢地来到盛京,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为他做点儿什么。
可是,结果,她的确是做了些什么,得到的是唐邵焱的一句——‘你会为你今天的愚蠢付出代价的。’
如果这代价仅仅是她一人来支付,那倒无所谓,她不该说了心里所想,结果得罪了人,人家要撒撒气在她身上也是在情理之中。
可却并不是这样。
唐邵焱用冷冷的‘不可能’这三个字令安宁觉得自己真的是愚蠢至极了。
唐邵焱不可能放过江厉川,四十亿的资金按照国家法律死几次都不够,还有更悬乎的是说张城发的死和江厉川有关,目的就是为了独吞那四十亿资金,这又是一项非死不可的罪名,如果被坐实了的话。
还有……江厉川到底和沈妩有着怎样的一段过去,又对长得像沈妩的夏初有着怎样的一种情感,还有……他对自己……
想到这里,安宁眉头一蹙,她双手开始握拳在自己的脑袋上一阵敲打。
“停,停下来,不要去想!不要去分辨……”
不要去想那些深刻在脑海里的画面,不要去分辨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他不爱你,记住,他并不爱你,他是有家室的人,你不要再去做损人不利己,没有结果的事1
不管是已经死去的沈妩,还是夏初,还是她,最后,在江厉川身边的人都只能是他的妻子白瑾瑜。
“是的,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安宁双手十指深埋进自己三千烦恼丝里,低垂着头,蜷缩在床头,喃喃地又自语道:“只是报恩,只当做是在报恩,欠了人的,就要还……”
江厉川救过她的一条命,雁倾山那次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她已经死在了那个叫华子的男人的枪下。
之所以仍旧希望他平安无事,只是因为报恩,想为他做些什么,也只是为了报恩。
“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可是,她是在报恩吗?简直就是在加快江厉川赴死的节奏啊!一想到有一天江厉川这三个字会成为冰冷墓碑上的一种镌刻,顿时,安宁的心一阵揪痛,痛得令她的眼泪一下子就夺眶而出。
“安宁,你就是一个白痴!蠢猪!没脑子!自以为是!妄自菲薄-…你以为你是谁?有求于人就要求人的态度!你膝盖有很高贵吗?你不是早就没有自尊的吗?你为什么就不能忍一忍,再忍一忍,你可以忍受夏丽华和陆蔓蔓近十年,怎么就忍不了一个才见面两次的唐邵焱!你个白痴-…”
而就在安宁一边落泪,一边不停地数落起自己时,突然房间的门铃被按响了,一道陌生的声音在外面喊道:“您好,安小姐,我是xx会所的,给您送餐。”
安宁擦了擦眼眶,她什么时候订的餐,怎么自己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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