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妇人羞赧地站在门口问:“郎君,你的上衣弄湿了,要不要进来换件,妾相公不在……”
书生吞了吞口水:“不了,算命的说我有桃花劫……”
妇人“噗嗤”一声笑了,伸手去勾他的手指,娇嗔着:“算得真准,下次别算了。”
一根细针已经从衣袖中滑出。
书生指尖一阵刺痛,只感觉天旋地转,很快被拖进了屋里。
一只大黄狗两股战战,夹着尾巴窜进了路旁草丛里,路口只剩一个阿婆惊慌失措的转身逃跑,连布鞋都丢了一只。
矮人突然出现,勒住阿婆的脖子,将她拖进草丛,阴恻恻地说:“阿婆,下辈子做个瞎子吧,会长寿的。”
有黄色的液体慢慢的渗进土里,一股子的尿骚味。
“人中宽过两指,上好的灯芯引,阿丑,快套车。”女人欢喜地说,“这根灯芯很值钱。”
矮人阿丑:“丽娘子,即刻乔装,赶在天黑前出城。”
一盏茶后,阿丑拉着独轮车,驼着个面如金纸的书生,丽娘子一身缟素满脸愁苦地侧坐在车辕边,三人一车赶向凤山门。
城门口还排着长队,有城门校尉和衙门捕快一起正在仔细盘查。
“带没带小孩?”兵丁将车里的干草和行李都翻了个底朝天,甚至将躺着的书生挪了个地。
丽娘子理了理鬓边的白花开始哭:“要是有个孩子就好了,妾命苦……这肚子不争气啊。”
兵丁打开一幅画像问:“见没见过这个不到两岁的女娃?要是见着了赶紧送到衙里,主家重谢三百贯钱。”
两人对视一眼,连忙摇头。
兵丁一挥手放了行:“出城去吧。”
阿丑赶着车直奔城外渡口。
“看来田嫂子没那么容易混出城,可别误了事,李老三可不等人。”
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流水潺潺,芦苇遍地,两三人高的芦苇丛茂密得看不到对面,只偶尔能听到水鸟鸣叫。
阿丑打了个三长一短的呼哨,片刻后 ,在交错相连的水淀里,一艘不起眼的乌篷船从芦苇花丛里荡了出来。
船里却没有人起身相迎,阿丑警觉地抽出了刀:“李老三……”
“乖宝贝,要碎了,猫咬了,猪啃了,剩下个脑袋狗刨了……”
突然,乌蓬后有人影一闪,芦苇丛里传来一阵飘忽的歌声,声音时远时近,近时像贴着耳朵,远时像从天边传来。
“装神弄鬼,我杀了你。”阿丑一刀全力劈向藏人处,却劈了个空。
“杀人,你不如我多矣。”
有清脆的笑声响起,有人从乌蓬后倏地闪出,一拳砸向阿丑胸口,紧接着又是一拳,砸得阿丑一口黑血喷出,死得无声无息。
丽娘子只看得胆寒,毫不迟疑地转身就跑,却见灰影一闪,竟是个清俊秀雅的灰袍小道士拦在自己身前。
她婀娜地跪下,哭得很真诚:“小郎君饶命,拍花子这行都是他们逼妾干的,妾一介女流,从来都是身不由己,若死在你手里也算是妾的福气,只是妾还有个两岁的小女儿……”
“原来是个可怜人呀,祖师爷慈悲。”小道士将她眼角的泪擦掉:“小娘子莫哭,拍花子这个行当最损阴德,你得做点积德的事。”
“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抛尸是很累的,我需要个苦力。”
“二选一吧,你想被我抛尸,还是帮我抛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