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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虎将衣服给她披好垂下手,便转身出去了,林赛玉坐在长凳上,听外边脚步声响,马蹄乱走,刘小虎略带倦意的声音道:“天已放晴,吾等前往下一处。”众人齐声应诺,片刻噪杂之后,四周安静了下来,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撞击着她的耳膜。
“大娘子?”张二哥小心翼翼的声音在外响起,伴着众人低低的交谈声。
林赛玉吸了口气,用袖子擦干了脸,站起身来,慢慢走了出去,见她出来,侯在外边的衙役们都松了口气,躲闪着目光不放在那妇人裹着男子长衫上。
“我们回城去吧,想必要朱大人担心了。”林赛玉说道,目光扫过眼前的六人五马。
“大娘子再稍等片刻,刘大人……刘大人沿途寻马车去了……”张二哥讪讪道,话音刚落,就听马蹄急响,暗道这度也太快了吧,探头去看却见来的只是一人一马,马上之空蓑衣斗笠,看不清模样。
“大娘子!”马行近处,来人跃下来快步走过来,一面摘下笠帽,露出一张满是混杂焦急与欣喜的俊脸,竟然是苏锦南。
林赛玉愣了愣,下意识的揉揉眼,犹自不信道:“你?……如何来这里?”
穿过长满密匝匝藤蔓的架子,朱文清的夫人扶着老母走进内室,正在屋内倒药的小丫鬟看见了,忙转身问好,被朱老夫人摆手止住,低声道:“可醒过了?”
小丫鬟低声道:“醒过一次,吃了药便又睡了。”
朱老夫人这才松了口,扶着朱夫人走进内室,见大红床帐掀开着,林赛玉躺在上面,盖着大红锦被,越衬得面无血色,此时闭着眼,鼻息急促的睡着。
朱老夫人念了声佛,对媳妇低声道:“大夫看了说如何?还要吃几味药?”
朱夫人看那妇人长睫毛乱动,显然睡得不踏实,忙拉着婆母走开几步,才道:“身上的跌伤到无大碍,只是忧劳过度,又沐了雨,这气血便不通…”
朱老夫人呸了声,低声道:“什么忧劳过度,我看是思虑过度才是……冤家对头的偏遇上那人……”
屋内的安神香袅袅升起,将朱老夫人的话卷了去,窗外绿竹萦绕,微风所过带来花香阵阵,婆媳二人坐在床前一刻,待要起身就见小丫头在外探头,一面低声道:“老夫人,夫人,苏大官人问可能进来看看大娘子。”朱老夫人与朱夫人面面相觑,迟了一刻,朱老夫人才道:“按理说实在不合规矩……但……”,想到这位曹家大姐儿被这位苏大官人抱进家内的场景,那满脸的焦急惶恐,她是过来人,这种小儿女的情态哪里看不出来。
“娘,就看在他冒雨出城,不计洪水危险寻大娘子去的心意,也是看的。”朱夫人低声道,自己先站了起来,朱老夫人便恩了声,跟着站起身来,扶着媳妇到外间坐下,让小丫头请进来吧。话音刚落,苏锦南已经迈脚进来了,冲二人施礼。
朱老夫人见他面色带着几分苍白,知道这男子那日亦因淋雨受了风寒,便柔声道:“你可好些了?”
苏锦南忙再次施礼道:“谢老夫人惦记,小的吃过了,已无大碍。”说这话,眼神不由往里间看去,那垂着的珠帘挡住了视线,只见隐隐的红帐。
朱夫人看在眼里,便抿嘴一笑,在后拉了拉朱老夫人的衣袖,朱老夫人咳了一声,看苏锦南收回神色端正站立。
“大官人,按理说老身只是一个内宅妇人,有些话不当讲,但这大姐儿是因我们家才来这里的,我自然得保她的名声,我虽与大姐儿相识不久,但这个孩子是个让人一眼就能看透的人,没那些个玲珑心眼,如今她又是个弃妇之身,在外已抛头露面多时,虽说是为的百姓生计,但少不得被人背后嚼念,大官人虽是出身商贾之家,但我也听说家教甚严,怎地行事如此荒唐?”朱老夫人沉着脸看不出喜怒的慢慢说道。
苏锦南听了便低下头去,神色中一丝自责,知道这朱老夫人如此说话,是因为昨日见那妇人体力不支昏昏欲倒,实在等不住寻来车马,将她亲自抱了纵马归城,一路上引人注目,起了闲言的缘故,当时只顾着心急,事后想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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