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苏老夫人踤了她几口,打断她道:“卖了!不是死了。”话音刚落,就见林赛玉进来了,正赶着跟一屋子的人说话,便指着她道.“你要人,管她去要。”
林赛玉听到老夫人来叫,就猜到苏大姐过来架火了,撇了撇嘴,忽见一个不认识的蓝襟子丫头冲自己施礼问要赵婆子做菜云云,不由回头去看玉梅,玉梅忙低声提示她,才知道是那个乱嚼舌根哄全哥的婆子,便笑道:“在家生事,我卖了去,让大姐儿空跑一趟了。”
那小丫头便有些讪讪的,看了眼老夫人道:“按理我说不得,这婆子跟了我家奶奶七八年,就算有错,夫人担待些…”
话没说完,就被林赛玉打断,看着她道:“这话你的确说不得。”那丫头是二老夫人跟前的大丫头,哪里受过这没脸,也觉得自己说话造次了,登时涨红了脸皮,认个错扭头便走了。
苏大姐呀呀的说道:“娘,如今你可清闲了,有媳妇掌家了。”被苏老夫人碎了一口,道:“回你家去,一天到晚这里乱嚼,有那闲功夫,看紧你女婿,少往那烟柳花巷去。”说的苏大姐的痛楚,登时哭起来,道:“你自己被媳妇打了脸,往我这里撒气。”一屋子人忙来着劝。
“娘,媳妇可是哪里不对了?”林赛玉瞪眼道,目光扫过众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那婆子在家挑唆全哥,说我是后娘不待见他,全哥哭的什么似的。”
听她如此说,那些年纪大的夫人们便都点头,道:“自古以来后娘难为,那婆子这样着实可恶,大娘子做的对。”一面又劝苏老夫人,苏老夫人面se才好了些,哼了一声道,“不做亏心事,不怕人乱说,你好好待全哥,怕那婆子说什么!家里那么多人,你还能一个个封了他们的嘴不成?再不然都赶了出去,不要人伺候才清静。”
林赛玉便笑了,站起来道:“正要跟娘说,娘倒替我先想好了,我院子里不用那多人伺候,只留下两个粗使婆子,两个小丫头,玉梅跟着我就可以了。”
苏老夫人指着对众人道:“你们听听,这叫什么话!可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多少人做梦都想要人伺候。”
一屋子人都笑道是,劝林赛玉断没这道理,林赛玉便也笑了,说道:“我打小自己做惯了,被人伺候不自在,被人伺候,也不一定是多好的事,我外祖母倒是习惯被人伺候,我看她确实难过的很。”说着掩着嘴笑了,察觉失态又垂下手。
苏老夫人哼了声,道:“咱们都跟你外祖母一般,哪里有什么难过!”林赛玉差点笑出声,待看到一屋子人都点头称是,更是坐不住,忙起身告退了。
“大娘子毕竟受过两次皇封,家里又有那些地,日子必定宽裕的,不过是节俭惯了,老姐姐,这是福气,总比败家的好。”一屋子人都笑道,说的苏老夫人又高兴起来,毕竟是皇封这事,合族几辈子都没有的事,一时间又笑的哈哈的。
吃过饭,送走众人,苏老夫人跟着小丫头们打双陆玩,见全哥蹬蹬跑了进来,这孩子如今性子好了很多,苏老夫人更是喜欢的什么似的,抱在身前喂他吃这个,吃那个,又问玩什么的,在外吃的可好,又见苏锦南在后进来,坐在一边吃茶,知道他还没换衣裳,便哼了声,道:“去你院子吧,在我跟前心不在焉的。”
苏锦南只是一笑,又说了几句话,便走了,留下全哥在这里玩,因知道他在林赛玉家住了一段,小丫头们逗逗他问在那里吃什么玩什么,全哥三问答两问。
“大姐儿的外祖母整日做什么?身边跟着几个丫头啊,有奶奶这里多不?”苏老夫人笑道,她虽然入去过曹三郎家里,但哪里注意到什么外祖母的。
“姥娘吗?在床上瘫着呢,好多人伺候,我还给她端过饭呢。”全哥将一桌子双陆乱推,一面漫不经心的说道,看也不看到苏老夫人瞬间僵直的脸。
“都说是个傻的,有这样傻的?”苏老夫人咬着牙低声道,再看一屋子的丫头都低着头忍者笑,自己也撑不住笑起来。
歪在坑上的林赛玉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道:“准又是你娘唠叨我呢。”正坐在书案前写写画画的苏锦南听见了,便笑道:“你猜娘唠叨你什么?”
“不过是说我傻啊,笨啊,还不是因为卖身契的事!”林赛玉坐直身子,几步走到他身后,伸手捧着他的脖子道:“还不是怪你,偏说烧了!”
苏锦南笑了,握着她的手转过身,道:“是我不对,累坏了娘子的名声,”说着压低声道,“为了恕罪,小的今晚好好服侍娘子。”
林赛玉红了脸,抽回手,道:“人前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原来也是个没正行的!”苏锦南攥着她的手不放,笑道:“说正经的,过几日,我带你出趟门。”
“去哪里?”林赛玉问道,一面抽出手帮他揉了揉眉头,为了陪自己在成安住,他都是日日不休的忙生意,心里又是感激又是心疼。
“兴化。”苏锦南道,被这小手按着有些心不在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