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太旧了,那里有苏家财主婆子的气势。”
说的林赛玉咧嘴笑,又被阿沅瞪了眼,道:“抿抿嘴,露出牙了!”边笑着伸手将阿沅一把抱住了,笑道:“好姐姐,莫再给我讲这些规矩了。如今在乎我的人,不在乎这个。”
阿沅听了便是一笑,却总觉得一丝心酸酿了上了,忙伸手抱过孩子道:“诺,瞧瞧我的哥儿。”
林赛玉小心翼翼的接过来,见着几个月大的孩子穿着大红缎毛衫儿,生得面白齿红,甚是富态,身前带了满当当的牌符索,便看一眼孩子,看一眼阿沅,抿嘴笑道:“儿子随母,果真跟你一个模样。”
玉梅一早见带了孩子来,便备下了礼,此时忙捧上来,林赛玉见是银八宝贰两一方锦缎兜肚,另有一柳五se线,上穿着十数文长命钱,阿沅也不推辞,让小丫头接了,打量了玉梅几眼,笑道:“是个好姐儿,夫人就是个有造化了,自己粗不粗的不打紧,走到哪里都有人相助。”
玉梅红了脸笑了,林赛玉嘿嘿笑道:“跟你一般能干,所幸比你性子好。”
当下坐了,林赛玉喜欢这孩子,抱在身前逗玩,阿沅便道:“如今也快两年了,怎的就没见喜事儿?”
一句话说中了林赛玉的心事,不由皱眉道:“也是怪了,当初在他家就没…”话说到此忙到住了。
“亏得没有!”阿沅说道,一面让小丫头接过孩子,“别脏了你的衣裳。”一面道,“也该找人看看。”
林赛玉恩了声,道:“我婆婆心肠好,到没拿这个说我。”
阿沅便呸了声,道:“我的傻姐儿,人家有一个孙子摆在那里,巴不得你不生呢。”见林赛玉黯了脸se,忙转话题问一路走的可好,家里的地可好。
“阿沅,我正要问你呢。”林赛玉沉默一时,端正了身子道,“前些日子,锦哥帮我打听了,原来刘老夫人病了许久了,那一年你可是故意不让我去见刘老夫人?”
阿沅边点头道:“对呀,我就是故意不让你去,怎的,你如今要问我旧案了?你待把我怎地?”
林赛玉哭笑不得,也不好恼她,只得笑道:“你这是何必,难不成我看她一眼,就走不得了?”
阿沅便有点点头,睁眼道:“是呀,保不齐你就傻了留下不走,我怕先气死了自己,所以干脆不让你去。”见林赛玉还要说话,便抢着道:“你别淡吃萝卜闲操心,人家有正经媳妇,儿子,你这个恩断义绝的弃妇插得什么。”
“如今那媳妇没了。”林赛玉含笑道,果然就见阿沅噌的站起来,高了嗓音道:“那怎地?你正好去跟前续了是不是?”便忍着笑走近她接过孩子,在怀里拍了拍,道,“都当娘的人,还是这火爆脾气,也不怕吓到孩子。”
阿沅这才带着愤愤坐下,听林赛玉含笑道:“我都放下了,为何你们还放不下?”便是一愣,怔怔看向她,见那妇人嘴角含笑,低头逗弄孩子,面上一团喜气,眉间无半点隐忧。
“不管怎么说,究竟是个相熟的人,病了该去看看,亲人做不成,不至于做了仇人不是?”林赛玉笑道。
阿沅便哼了声,道:“原来是我妄作好人了!”一面站起身来,道:“捡日不如撞日,说起来我也好些日子没去了,想那妇人死了,他们的日子该好过些,今日,咱们就一同去看看。”
林赛玉一怔,看了看天se,疑问道:现在?“
阿沅便一挑眉,似笑非笑道:“怎的?既然惦记着旧人,可是又怕新人不自在?”
林赛玉被她说的笑了,站起身来道:“我只说这时候赶上饭点,别让人误会咱们上门蹭饭吃得好。”
阿沅这才抿嘴笑了,忽见林赛玉衣裳湿了,忙拍手道:“好福气,沾了童子尿。”
说着忙伸手接过孩子,看玉梅慌带林赛玉进内换衣裳,只笑道:“大姐儿莫嫌脏,这一冲隔日就让你有了身子。”
林赛玉一行走一行笑道:“多谢你家小官的福水。”进去换衣不提。
因这条巷子窄,苏家的马车便只停在口外,苏锦南打马上下来,先扶下林赛玉,再看阿沅已经自己跳了下来。
“我在前边等你们。”苏锦南将车内的礼盒拎下来,玉梅忙接了。
林赛玉点点头,望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心跳得厉害,下意识地攥紧了手,忽的被苏锦南在袖子下握了握,抬眼见他眼含笑意,心内一松,也是微微一笑。
“大官人放心,有我在,你家娘子跑不掉。”阿沅吃吃笑道,一面伸手拉起林赛玉向内走去,自己的小丫头抱着孩子,玉梅拎着大包小包,四人一孩慢慢走进那看上去几分幽静的黑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