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晨宫内佛香缭绕,太后安静地坐在榻上,手里转着一串成色极佳的佛珠,口中小声地念叨着佛经。
到了一定年纪以后,拥有了至高无上地位和荣华富贵,失去内心的欲望,就偏偏喜欢将生活的期待寄托在理佛上。
温娴也静静地坐在位子上,闭着眼睛祷告,她向来不信这些,以前还骂过佛家弟子是秃子,但是来到太晨宫请安,她就必须得做个样子。
终于太后睁开了眼睛,似是今日的佛事就到这里了。
太后的凤目一瞥,缓缓道:“近几日辛苦你们了。”
皇后听了道:“这都是臣妾分内之事,陛下的身体康健才是最重要的,只要陛下能够平安,就算是要臣妾的命来换都是行的。”
皇帝已经病了有月余,温娴从永南侯府回太子府后几月,皇帝就一病至今。
说是感了风寒,未愈又操劳过度导致的。
刚开始还能上朝,现今便只能在寝宫休息,妃子们日夜侍候着,每天晨时,皇后和温娴便要到太晨宫里祈福念经。
“说的什么胡话,嘴上总是命来命去的多不吉利。”太后训诫道。
“臣妾,是臣妾失言!”皇后的语气也带着些懊悔,皇帝生病,她也难受,忍受了巨大的压力。
温娴坐在一边安静听着,也不多言,此时只会是说多错多。
前世也是如此,到了这个时候,皇帝便开始病重,若无意外,半年后皇帝就会驾崩。
“太子妃你可有话说?”见温娴不说话,太后便直接点名。
“回太后,孙媳只希望陛下的病能赶快好起来。”温娴确是无话可说,但也不能不说点什么。
太后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啪!
声音震得温娴一惊,她自问没做错什么,为什么太后要这么生气。
宫女嬷嬷们都吓得跪在地上,趴着一动也不敢动。
温娴赶紧跪到地上,虽不知做错了什么,但还是要请罪的。
“你倒是说得轻巧,这身体的事自有太医和皇后操持,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太后怒道。
太后的话说得云里雾里,温娴听不明白太后的意思,她自己的事该是什么事,她便没出声,继续跪着。
“你还不明白?你与太子成婚已近一年,前段时间你母家出了那事,皇后心善允你住在府上,如今那事了结,你也该长长心,早日让我抱上太孙才是。”太后说道,早前不在府上也就算了,如今回了太子府,应该做的首要大事就是为皇家开枝散叶。
温娴脸色一红,她的身体已经被成致治得七七八八的,但能不能怀上孩子还真是个未知数。
几月前,她带着成致回太子府,成致每日为她针灸,看她病好得差不多了,就留了药方和张景仁汇合,继续去江湖行医,她也没问孩子的事。
温娴心里这么知道,但也不能如实回答,她说道:“回太后,此事孙媳一直放在心上。”
“你放在心上就好,如今皇帝病中,朝中事务多交给太子协理,每日也是操劳不断,但为皇家开枝散叶可不是小事,你自行掂量。”太后继续说道。
临了太后还赏赐了许多珍贵补药给温娴,看得出太后想抱皇孙的心之切。
温娴和太子成婚的这一年来,先是她病体无法怀孕,后又到永南侯府处理丧事,从到她病好,太子的政事也越来越忙,她与太子同房次数就屈指可数了,想要怀孕,有些难度。
她也想要一个和顾泽的孩子,前世病体难孕,无子一直是她的遗憾。
傍晚,太子从朝阳殿出来,与温娴于同心殿中用饭,温娴便和太子提起了今日太后所说的话,太子听了先是一愣,后又大笑起来。
“祖母都说了,太子妃可得卖力些。”顾泽咧着嘴角说道。
“殿下还笑,这事,算了,不说了。”温娴害羞道,虽然已经与顾泽经历两世夫妻,但温娴对这些事依旧是很害羞的。
“娴儿,此事急不得,本殿近来公务繁忙,怕是没那个闲心。”顾泽直截了当道,而后他话风一转,“不过今晚倒没什么要事。”
温娴脸红心跳的,顾泽这话里的意思,说得这么直白,想必今晚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翌日一早,温娴醒来的时候,顾泽已经不在身边,皇帝在病中,太子协政,要处理的事比之前多得多。
此刻太子早已去了朝堂。
温娴抬手摸了摸床面,上面仿佛还有顾泽的余温。
太子殿下似乎特别喜欢对月楼的酒水,似有似无,温娴得能闻到顾泽身上碧螺香的味道。
她的嗅觉本来就毕竟灵敏,别人闻不到的,她都可以闻到一点。
温娴抬头看着头顶的帷幔罗帐,如果她有了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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