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时候有多喜欢,现如今就有多恨。”
一阵风吹过,一朵被雨打残的蔷薇花滚到了她裙边,她捡起来,在手心里缓缓转着继续说道:“三姐那样聪明,却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人心易变这四个字。不,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信罢了,因她不是一个善变的人。大姐恨她当初拥有太多,这恨是妒。我恨她心如明镜太过善良,这也是妒。你说这侯门似海,每个人都在拼命的往上爬,甚至不惜踩着别人也要往上爬,怎么就只有她,始终能保持这份初心呢?”
天上的流云浮动,风中夹着的暗香飘来,似在呜咽。聂青芙站起来,转头看向凝翠自嘲道:“以前大娘还活着,三姐有依靠的时候,我忘了翠姨的死不要脸的跟在她身边。现在三姐一无所有了,我见风使舵的奔向了二房,顺带捡起了以前对大房的恨。凝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有自尊,很恶毒?”
聂青芙说话的口气像是在问凝翠,也像在问自己:是啊,你怎么就这么没有自尊,这么恶毒?
凝翠使劲的摇摇头,泪水乱飞:“没有!没有!奴婢明白,小姐活得很辛苦,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聂青芙摇摇头,抚了抚发髻,抬眸时又是那个嘴边总是挂着虚伪笑意的四小姐。
“凝翠,今日你我只当自己没来过花园,没听到什么。我对你说的那些话,你也忘了吧。”
“是。”
……
回到自己的院子,聂霜紫紧紧咬住的那口气才松了下来,一放松便险些摔倒,幸好及时扶住了桌子。暼了一眼左手,果然伤口已经裂开,殷红的鲜血浸透衣袖,正缓慢的流到手背。
好险,再在祠堂多拖一会儿,铁定会被她爹发现她受伤,选择少说废话多妥协果然是对的。
采衣手忙脚乱的找药膏和绷带,她在桌边坐下径自研究起聂丞相交给她的瓷瓶子。按照聂丞相的说法,这瓶子里装的是种能减弱高手内力的慢性药,不会伤及性命。而聂丞相这么做的原因是,墨王武功高强,又带兵如神,已经严重破坏了朝局平衡,皇上为此早已深感忧愁。他身为百官之首,一朝丞相,自然理所应当替皇上分忧解劳,所以他要替皇上拉回被打破的平衡。
能减弱内力的慢性药?是慢性毒药吧?聂霜紫在心里鄙视了一声,她爹真当她傻的不成?对于聂丞相那口若悬河的一番说辞,她半个字也不信。相反她也看出来了,她爹打算利用她,却并不准备告诉她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对于他爹说的,是皇上暗中授意,她倒是有点在意。可能吗?那可是王爷大侠的亲爹?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的老爹,聂霜紫又深深觉得,在这个亲情寡淡的世道上,真的是什么都有可能的……
“有很多人想要本王的命。”
想起昨天晚上她问苏垣为什么会有人追杀他时他的回答,聂霜紫又不禁叹气,王爷大侠,你说的很多人里,可也包括你亲爹?
“小姐,我们真的要按照老爷吩咐的,在墨王爷的饭菜里……”
采衣动手给她包扎,见她一直盯着小瓷瓶不动,忍不住问道。
聂霜紫摇摇头:“我不会这么做的。”
“啊?那你为何还答应老爷?”
聂霜紫对她翻了翻白眼道:“那种情况,你家小姐若是不答应还指不定他怎么折磨你家小姐我呢。”说着耸耸肩:“又没人规定答应的事一定得做到。”
采衣汗颜的干笑了笑,她怎么就忘了,她家小姐有时候摇身一变就会成无赖,丝毫不能以常人眼光去看待她啊!
墨王府云晖院,苏垣的书房。
苏垣正坐在檀木桌后处理账册,昼风趴在他桌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呵欠。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司漠的声音响在门外:“王爷。”
“进来。”
司漠推门而进,却只站在门边拱手行礼道:“参见王爷。”
苏垣头也未抬,淡道:“何事?”
“明日聂三小姐就要依旨入府,负责王爷膳食。不知聂三小姐的住所王爷打算安置何处?属下好派人收拾。”
“随你安排。”苏垣无所谓道,待司漠领了命转身走出门外不过一脚,笔尖一顿又道:“离本王越远越好。”
司漠:“……”
第二日,天气晴朗,春日暖洋洋的洒满凤城的大街小巷。如此天气,当真是出门踏青,搬家迁居的好日子。
一大早,墨王府华丽非常的马车就停在了相府门外,引来街上无数百姓驻足围观。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两天的时间,相府三小姐因为一道菜被贬去墨王府做饭的事已经像风一般传遍凤城。
于是乎,凤城里甚至凤城方圆百里之内,所有的百姓都知道,丞相府的三小姐因为在皇后娘娘的寿宴上做了一道令人赞不绝口的佳肴,皇上爱子心切,所以下令让其到墨王府专门负责墨王爷的吃饭大计。
这个消息刚散开时,引来无数热议。有些嫉妒墨王爷的就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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