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霜紫本来想摇头说不用了,她没受什么伤,可一看苏垣已经打算离开,未及多想就急忙拉住他的衣袖,见他皱眉回头,咽了咽口水道:“王爷,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生气?”
聂霜紫低眸:“那天,我不是故意要放肆惹你生气的。如果我跟你道歉,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本王没有生气。”
苏垣淡淡的扯唇道。他以为,一直在生气的人是她。
聂霜紫惊喜的抬头,再接再励的鼓起勇气问:“那我还可以去给你送饭吗?”
“本王也没有说不可以。”
呃,好吧,原来搞半天是她自己在闹别扭。她以为很严重的一件事,结果对方根本没往心里去,忍不住对自己无语至极。可虽然是这样想,但因为他的话,心里还是觉得很高兴。那些离他远点的潇洒话果然是充面子的假话,她果然是想要离他近些的。
祁王府里灯火通明,属于祁王苏煌的书房里点着一盏油灯,祁王的贴身侍卫铁鹰正守在门口,高大的身影矗立着,像一座石雕。
忽然,紧闭着的窗户发出啪嗒的一声声响,一道黑影闪电似的从窗户掠了进来。门外的铁鹰立马有所感应,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屋里站了一个黑衣蒙面的男人。
铁鹰上前两步行礼道:“王爷!”
“免礼吧。”苏煌看了他一眼,伸手扯下蒙面的头巾,露出那张温朗的俊脸,扬眉在桌边坐了下来。
“本王出去的这些时辰,府里那些女人没来自讨没趣吧?”
“王爷已经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书房,夫人们遵照王爷之命,都没有过来。”铁鹰起身替苏煌倒茶,边倒边禀告道,目光不经意看到苏煌用一条黑色发带缠住的手臂,微微一惊道:“王爷,您受伤了?”
“只是小伤,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苏煌接过茶水喝了一口,目光淡淡的暼他,责怪他咋呼的反应。
虽然知道自家主子不爱听这些,但铁鹰还是忍不住道:“王爷,属下早便说过,这些危险的事该派属下们去做。您亲身涉险,若是出了什么意外……”
苏煌轻哼了哼:“派你们去?以你们的这点本事,进了墨王府只会被吞的连尸体都吐不出来。”
被这样贬低,铁鹰却不敢反驳什么。王爷说得不错,他们的身手的确比不过墨王府里的侍卫。
“那王爷今夜,可有查到什么?”
见铁鹰终于问到正事上,苏煌放下茶杯,伸手进怀里,一阵摸索后,脸色微微一变。
发觉自家王爷的脸色有些不对,铁鹰担心的问道:“王爷,怎么了?”
苏煌看了他一眼,抽出手来,目光落在手臂上的发带上,勾唇道:“没什么,只是被一个小丫头摆了一道。”
……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聂霜紫就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采衣不解的看着她:“小姐,你在找什么?”
小姐昨夜受了惊,怎么不多睡会?
“采衣,你有没有看到我那条黑色的发带?”
聂霜紫头也没抬,翻着自己带过来的行李问道。
“黑色的发带?小姐是说那条你不久前才做得么?”采衣先是疑惑,然后摇摇头:“奴婢没看见呢。”
“真是糟糕!”
聂霜紫抚额暗叹一声,看来昨晚被刺客打劫走的就是那一条了。
“小姐,什么糟糕了?”
聂霜紫抬头看了看她,摇头道:“没什么,我是说那条发带。应该是昨晚上弄丢了。”
“那条发带很重要么?小姐这么着急?”
采衣还是不解,以小姐的巧手,想要发带再做一条不就好了。
“也不是重要,只是还挺喜欢罢了。”
聂霜紫关上装行李的大木箱子,站起身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虽然很可惜,但既然被那个刺客拿走了,想要回来也没有办法了。
采衣看着聂霜紫欲言又止的:“小姐,奴婢昨儿下午在后门那儿听到了一个消息。”
聂霜紫挑眉:“什么消息?”
“是关于王爷的。”采衣小心的看了看房门外一眼,低声说道:“奴婢听说,再过不久王爷就要娶静祁郡主为王妃了……”
“啪!”
茶杯在桌子上打翻的声音,吓了采衣一大跳,险些尖叫出声。
聂霜紫扶好打翻的杯子,掏出手绢擦手笑道:“手滑了一下,你继续说。”
“哦。”采衣拍拍受惊的小心脏,继续道:“奴婢是说再过不久,王爷就要娶王妃了,还是娶的静祁郡主呢。”
聂霜紫擦手的动作停了停:“你怎么知道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