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的轻喊了一声。
“陇云,我没事。”聂霜紫拍了下额头,回头冲她一笑道:“你别担心,生病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事。我这人自小体质就这样,一年到头要病个好几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用不着请大夫,躺两天就好了。你把采衣叫过来,她从小就知道怎么照顾我这爱生病的人的。”
“生病了怎么能不请大夫呢?”
陇云把她扶起来在桌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不赞同道。
聂霜紫低眸喝了口茶道:“没关系,反正也很久没看过大夫了。”
她每次受寒发烧都是自己默不作声熬过去的,有时候甚至连药都用不着吃。因为次数太多,她都有些麻木了,所以才总是没有及时发现自己又在发烧。
陇云看着她这样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道:“那姑娘你先休息会,属下去将采衣叫过来。”
待聂霜紫点了点头,陇云便转身出了云晖院。
黄昏日暮,苏垣的身影逆着暮光悄然落在云晖院里,看着眼前寂静万分的院子眯了眯眼,抬脚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走到房间前,隔着大开的房门看见里头背对着房门趴在桌上的人影时微微一怔。微皱着眉头走进房间,扫了一眼呈熟睡状态的某人,又暼过地面上乱七八糟的样子。
脑海里浮现这丫头看见房间里的血迹时脸上会有的震惊神色,无奈的轻摇了下头。
他倒是没有想到会被她发现,但也并没有多意外,现如今有事没事就往他院子里跑的家伙除了她就再也没有别人了。
低眸扫过她昏睡的睡颜,见她秀丽的眉头微微蹙起,想来没有做什么好梦,淡淡唤了一句:“阿紫。”
趴在桌上的人没反应,他暗叹一口气越过她往内室走,难得慈悲的没有硬要打断她的深眠将她赶出去。
半只脚已经走进内室,院子里这时却突然响起再急促不过的脚步声,伴随着女子凌乱的呼喊声。苏垣眉头皱深,回身看向从院子外急切奔进房间的两个女人。
“小姐!小姐!小……”
采衣急急忙忙的跑进房间,在看到苏垣时,着急的喊叫立刻被掐进了脖子里,随即惶恐的跪下来:“王,王爷。奴婢参见王爷。”
“王爷,您回来了?”
陇云看见苏垣也是十分意外,但立马就松了一口气,王爷安然无恙回来了,那想必他的伤势复发和以往一样,并不算严重。
苏垣冷眼扫过两人,冷淡问道:“谁给你们的胆子在本王的院子里吵闹?”
“王爷息怒。”陇云抱拳跪下,抬眼看了眼趴在桌上半天没反应的聂霜紫,急急的禀告道:“是阿紫姑娘,姑娘发了热症,大夫一时还没请回,属下便先去带采衣过来好一同劝姑娘回房歇息,并非有意惊扰王爷。”
“什么?”苏垣闻言转身快步走回桌边,伸手探上聂霜紫的额头。他手的冰冷将她额头的滚烫衬的更加吓人,眸子沉了沉,想也未想的就俯身将趴在桌上的人抱起来往内室而去。
走进内室之前脚步又是一顿,苏垣回眸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冷声道:“你们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是,王爷。”
采衣和陇云闻言连忙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跟着进了内室伺候。
等采衣给聂霜紫喂了药,用湿布擦了手脚又敷过额头,一番处理下来,司漠也终于把大夫请了回来。
等大夫诊治过开了药,聂霜紫的烧开始渐退后,已经是接近深夜。
在这期间,采衣忙着照顾聂霜紫,苏垣则一直斜卧在内室里的软榻上低垂着眸子,听着陇云报告聂霜紫去明素茶庄里的一举一动以及今日发生的事,一直没有离开。
在听到她为了找自己跑遍整个王府以至于加重伤寒又不愿看大夫时,一直淡淡低垂着的眸子动了动,抬起目光扫了眼那此时躺在他床上的女人。
他想起不久前在月老祠前遇到的一个难缠的老人,那个老人曾对他说过这么一句话。
他说,这世间人都是如此,总有一日公子你会遇到对你而言特殊的人。
他当时微讽的勾起嘴角问,这人世间有如此多的相遇,如何能判定谁就是对谁而言特殊的人呢?
听到他的问题,那老人呵呵一笑道,等那个人出现的时候,不必他人言,公子自然而然就会知道。
他想起这句话,在心里问自己,她是特殊的吗?
是了,她是特殊的。这样的答案几乎是立刻浮现在脑海里。他跟她认识的时间不算长,可他已经有很多次拿她没有办法了。
比起这世间万千倾世无双的美人,他其实更愿意面对着她。
因为他不讨厌她,因为她不会让他觉得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