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我的丫环又怎么惹你了?”n“二姐误会了,你这奴婢护主心切,我不过是教她正确的做法而已。”聂霜紫淡淡道,指了指她身边的位置:“依我看,二姐一人在此未免孤单,不如让叶儿姑娘一起陪同吧。所谓主仆,自然该有难同当。”n说着不去理会叶儿煞白着脸跪下来求饶的样子,自顾对着聂青芙道:“找个人看着,两个时辰,谁也不许少。另外等会,把付管家和府里教规矩的管事婆子叫来,带上府里人丁的名册……”n顿了顿,目光颇含深意的扫了一圈周围的下人,淡淡道:“这府里不懂规矩的下人太多,你要学着管教管教,管教不了的,就别留着了。否则渣滓太多,不但影响家风,还会影响你以后使唤人的效率。”n她这话像一阵轻飘飘的风飘进在场的人耳里,那些平日里对二夫人阿谀奉承,做事懒散的下人们神情都是一凛。n“是。”n聂青芙对此,自是没有意见。聂霜紫给她机会培养自己的心腹,她高兴还来不及呢。n“聂霜紫!”n聂霜紫施施然回头看向瞪着她的聂映梅,微笑道:“二姐还是留些力气吧,两个时辰还长着呢。你的鞭子我就先收走了,等什么我觉得你真的可以拿回它的时候,我再还给你吧,”n聂霜紫说完后对陇云和聂青芙招了招手,自顾自的转身离开了,临走前头也不回的道:“今日活没干完的下人,晚饭就不必吃了。”n于是围观看戏的下人们也作鸟兽散,徒留下怒骂不停的聂映梅和一脸后悔的叶儿在日头下晒着。n“你们叫欢衣,欢裳?”n清茴院里,聂霜紫手里翻着聂青芙刚给她的名册,然后抬头看着跟着她回来的姐妹二人问道。n“是,奴婢和妹妹都是上个月底刚进府的新人。”n姐姐欢衣点了点头,恭敬的答道。n“上个月刚进府的,也难怪你不知我二姐的习性了。想必是哪个多嘴的下人拉着你说起我二姐的有名事迹,不巧被我二姐听到了,所以才遭了这顿灾。”n聂霜紫搁下名册,微微一笑和善地道。n欢衣抿唇没说话,不过神色表明了她说的没错。n“你之前是打扫花园的,但我看你谈吐,不像是干惯粗活的人,应该是第一次为奴吧。”n聂霜紫说的笃定,因为看之前妹妹欢裳直冲冲的举动,就可以看出她们应该没有做过大户人家的下人,或者还有可能,在此之前都没受过什么苦。n“回三小姐,是的。”欢衣也没想到眼前的三小姐竟然什么都猜得这么准,回答道:“奴婢的父亲原本是个小商人,虽然不是富甲一方,但也算家境优渥。只是天公不怜,父亲经商遭劫,货物被抢,欠下了一大笔赔偿金,谁知又遇上钱庄倒闭,家里的银子都打了水漂。”n欢裳在一旁抽泣道:“爹爹一病不起,娘亲又年迈,我和姐姐只好出来找活干。”n聂霜紫有些唏嘘,说人有旦夕祸福再不为过,这两个丫头同她差不多的年纪,却要遭逢家中剧变,也算挺可怜了。n“如此说来,打扫花园倒委屈你们了。”聂霜紫略一思量,心里就有了决定,询问道:“我这里有一份差事,正烦恼找谁来做呢,你们二位可愿意?”n欢衣欠身道:“既为奴婢,主子想吩咐奴婢做什么,奴婢自然没有说不的道理。”n聂霜紫微微苦笑,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我让你干啥。n“我想让你们去服侍我二姐。”n二小姐?n欢衣和欢裳一听,惊讶的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些忐忑。年纪小些的欢裳,脸色都明显的白了几分。n“你们放心,我二姐并非你们想象的那么难以伺候。”她们的反应在意料之中,聂霜紫并没有打消念头的想法,而是解释道:“我二姐虽然跋扈,但其实头脑简单,好恶分明,她如今这样子,只是因为以前从来没有人教过她对错的真正区别。她身边的人,只会告诉她,她是丞相府的二小姐,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所以,她如今这副样子,只是被宠坏了罢了。她知道她不讨人喜欢,可是从来没有人教过她怎么才能讨人喜欢,她也不知道,以暴制暴只会让人对她更畏惧。”n“所以,如果不希望她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的话,就必须有人教她礼义廉耻,善恶是非。”聂霜紫说着停了停,微叹着揉了揉额头道:“可在这个世上,要么就是宠她入骨的人,要么就是恨她入骨的人,谁都不愿意教她,那就只能由我来了。”n欢衣和欢裳都有些愣,她们明明听闻,府中和二小姐关系最不好的人就是三小姐了啊?可如今所见,这世上对二小姐最好的人,才应该是三小姐才对吧?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