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保命符。且不说墨王是否看得上她,但只要她入了墨王府,以后墨王想对相府出手,免不得要考虑考虑一下她。再者,他相信他的女儿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墨王爷对自己的娘家有不轨的举动,这里可是她的根基。n在这个世上,特别是贵族之中,女子只能依靠娘家和夫家。可夫家哪里有娘家可靠?娘家若倒了,有很多人就什么也没有了。n而这,也恰恰是聂映雪的死肋,所以他才能拿捏的住她。n“岳父做的很好,本王险些又替老七安了个眼线在自己身边。”苏煌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捂着又有些作怪的肚子皱眉道:“既然那姓齐的有可能两面逢迎,联姻之事就作罢吧,不必再拿岳父大人的女儿去便宜他。本王会让他知道,妄想在本王这里讨得好处又妄想做墙头草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n“王爷英明。”n聂丞相奉承道,心里有些幸灾乐祸,那齐的盐商怕是没法活着回到北方了。n苏煌又问起另一件事:“陈尚书那边又如何?”n“这……不瞒王爷,”关于这事,聂霜紫是不可能嫁了,聂丞相心中也有了对应的法子:“紫儿姿色一般,言行举止又刁钻,陈公子怕是看不上了。此事问题不大,梅儿和芙儿之中再选一个就是,微臣已经有了解决的法子,这门亲事绝对能成,请王爷放心。”n“岳父大人这么说,本王自然放心。岳父大人虽然是一朝丞相,但跟朝中几位两朝元老甚至三朝元老比,根基还是浅了些。若想在朝中稳如磐石,支持你的人还是要多些的好。而这,于日后本王的大业也才更有帮助。”n苏煌对聂丞相的安排表现的很满意,心里在意的重点却不是谁嫁进陈家,而是陈家公子竟然看不上聂霜紫。看来果然如传闻所言,那人是个纨绔子弟罢了。聂霜紫虽不倾城倾国,但绝对不丑,那陈谋助只在意外表而看不到内在,真是傻的可以。他以为像聂映雪这样的大美人是随处都有的么?n“微臣明白。微臣的几个女儿都到了适婚之龄,为她们择佳婿而嫁之,是做父亲的份内事……”n绣着画眉鸟的绣鞋在窗外停住,纤细的嫩手微微扶着窗沿。偏头听着里头的男人的交谈声,一颗心忽上忽下。n两人话落许久,聂青芙才抬头看向头顶的天空,俏脸微微发白,眼眸深处一片冰冷。明明是五月艳阳天,此时的她却如坠冰窟,从脚底寒到头顶。n那是失望到极致的绝望。n“什么人?”屋里传出苏煌的冷喝。n“王爷,是我。”n刚刚走到门外的聂映雪微微一笑,推门而进。屋里的人松了口气,又开始谈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n聂青芙怔怔的看着聂映雪端着药进屋,缓缓转身,缓缓抬脚,一步一步沉如千斤重锁。n在她爹眼里,她们除了是棋子之外便什么都不是了吗?为什么她还来不及高兴逃过一桩婚事,便又要开始惶恐下一桩棋子买卖?n为什么大姐能做王妃,她却只能为妾?为什么三姐拒绝的东西,她永远只能被动接受?n为什么……如此不公……n不甘心,如此不甘心……n那些日日夜夜被压抑过的想法一瞬间全部涌上心头,在心中翻滚不休。像一把烈火,夹着嫉妒不甘怨恨悲伤绝望,汹涌的烧着她的五脏六腑,烧的她痛不欲生,却发不出声音,只有无用的泪水抑制不住的掉下,随着她的脚步,一滴一滴落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湿了灰尘,又转瞬湮灭干涸于灰尘,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n无力的蹲在墙角,借花丛掩去身影,青芙落寞的闭上眼睛。回想起自己在这家里的所有过往,又忍不住的自嘲。n“我……命……由……我……不由天……”喃喃的念出这句话,聂青芙缓缓睁开眼睛,红透的眼眶再度望向头顶的朵朵浮云,艰难的蠕动着唇舌:“我命由我不由天……三姐,你是这么告诉我的,你是这么告诉我的……所以……无论我做什么……都是对的对不对?我是为了自己啊,我是为了自己……”n脑海里响起聂霜紫那温柔带笑的声音,眼角便又坠下一串泪珠。n“三姐,是你告诉我的……我命由我不由天……”n白皙的手狠狠抓住裙摆,青筋微突,她面上有多脆弱,手就抓的有多紧。犹如溺水的人抓住一片浮木,明知得救的希望不大,却还是不肯放手。n(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