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西边的一堆垃圾后面,这时那扇原本已经破烂不堪的大门被撞开了,轰然倒在了地上。
翠玉吓得猛抓了一把乔晓静的胳膊,乔晓静又惊又痛,险些叫出声来,福根则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两排牙齿互相撞击,发出“嗒嗒嗒”的声响。
“走,进去看看。”
“是!”应声虽然整齐划一,但不难听出人数不少。
“特别这种破地方,才是走投无路之人的天堂,好好查查,说不定会有收获。”
“是!”
话音刚落,便有一大堆人走了进来,黑压压一片。
走在最后的那个人手中握着一个火把,在火把的映照下,乔晓静他们发现走进院子的并非那小木楼恶妇的爪牙,而是身着警服的警察。
“四处看看,看有没有人住。”手握火把的那个警察显然是他们的长官。
“是!”随之警察散开,很快便分布在了院子里。
“哎呀---”有一个警察不小心被院子里的石头绊倒了,结结实实撞在了地上。
其余人众面对这一突如其来的闹剧,笑了起来,有的竟笑得前仰后合。
那个长官走了过去,火把在那个爬在地上的警察面前晃了一下,愤怒的斥道:“笨蛋!废物!”
“是!”这个警察赶紧爬起,来不及拍打身上的灰尘,低着头站在那个长官面前。
“滚开!”那个长官狠狠的瞪着这个警察。
“是!”这个警察听话的跑开了。
这位长官举着火把,在院子里左看看右看看,面对地上的杂物就像有仇一样,狠狠地踢了一脚,杂物四散。
乔晓静他们三人依旧躲在不远处的垃圾堆后面,看着眼前的警察,大气都不敢出,翠玉依然紧紧抓着乔晓静的胳膊,福根依然不停颤抖着,暗黑的夜,似乎要将他们吞噬了。
夜间有风,火焰发出了“嚯嚯”的响声,火苗乱窜,给这原本萧杀的气氛增添了不少阴森可怖的感觉。
有两个警察朝垃圾堆走了过来,还有两个警察向厨房走了过去,乔晓静他们看到这一状况,心都要蹦出来了---若是警察来到垃圾堆上,定然会发现他们,若是警察进了厨房,定然会发现这里有人吃住,那他们的死期也就到了---想到此,三人的鼻尖上都挂着汗水。
就在乔晓静他们心都要凉的时候,他们发现那两个靠近他们的警察突然捂着嘴转身离开了,而那两个已经到了厨房门口的警察却停下了脚步,面对敞开的屋门,他们似乎只是歪着脑袋向里面看着,并没有想走进去了的意思。
其余警察则用警棍拨拉着院子里的杂物,时不时便会有杂物撞击发出的声响。
那两个站在厨房门口的警察似乎被这声音吓着了,不约而同回看了一眼零乱的院子,转身离开了厨房。
“这么破烂的地方,一把火点了,还省事。”有一个警察拨拉了半天杂物,什么也没有发现,便抱怨起来。
“就是!”旁边的一个警察应道。
“烧了算了,这么阴森的地方,呆着就害怕。”
“谁说不是呢,真不知道荒废了多久了?”
“弄不好屋子里就躺着几副白骨。”
“最好一把火烧了,一了百了。”
众警察你一言我一语,吵杂声顿起,都想将这里化为灰烬。
“报告长官,大家要求将这儿烧了,请你决断。”一个警察听到大家意见强烈,便跑到了长官面前,代表大家表明了想法。
“什么?再说一遍。”那个长官差点将火把戳在这个警察的脸上,怒目瞪视着。
“报告长官,大家要求将这儿烧了,请你决断。”
“我们是谁?是警察,怎么能放火呢?”那个长官凑近到这个警察,斥道,“我想问问你们,你们的脖子上长的是猪脑子吗?”
“报告长官,是,噢不,不是。”那个警察怯怯的答道。
“不是?我看就是。”那长官边说道,“再说了,旁边就是小木楼,是我们大主顾的地方,万一火势大起,不受控制,引燃了小木楼怎么办?今天中午人家刚给我们送来慰劳金,晚上就让我们一把火将人家的老窝给点了,这样做能对得起我们身上的这身皮吗?”
众警察恭维道:“长官教训的极是!”
那长官将火把扔给了站在旁边的警察,挺直腰板,整理了一下衣服,双手拍打了几下裤子,大声问众警察道:“怎么样,都查清楚了吗?”
“清楚了!”众警察异口同声,整齐划一。
“有没有可疑之处?”
“没有!”众警察依然异口同声。
“撤!”那长官转身便朝大门外走去。
“是!”众警察紧随其后,眨眼之间,整个院子又陷入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