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队长焦急等待猴子消息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农夫打扮的人走进了医务室,他从身上掏出了一封县大队队长的亲笔信,并说这信是有关游击队员的。
王队长知道送信者所说的游击队员不是别人,正是被人出卖,被鬼子扣押了的猴子。
他双手颤抖着接过书信,看了看信封的正反面,这才颤抖着双手撕开了信封,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书信来。
他慢慢走到了灯光下,将信高举着平于头顶,仰头侧身细细看着信中的每一个字……
王队长的举动不像是在看信,更像是在观赏一件远古时代的稀有珍宝,小心仔细的程度似乎害怕这珍宝会突然破碎,抑或突然消失一样。
医务室里的刘大夫和翠玉不约而同将目光聚焦到了王队长身上,确切地说,是将目光聚焦在了王队长的眼睛上,细细观察着王队长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
送信之人更有意思,他目不转睛注视着王队长,渐渐的,他竟然和王队长一样了,仰着脑袋,侧着身子,做出了王队长看信的样子,其实距离书信还有好几步距离。
王队长看信的过程中,时不时摇头,时不时叹气,时不时闭眼沉思,显然信上的内容让他万般痛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当他看完信,他闭上了眼,呆呆地站在灯下良久,突然转过身来,对着送信者淡淡地笑了一下,这送信者如梦初醒,尴尬地活动了活动脖子,重又端正站在了原地。
“来人!”王队长叫了一声,有个战士进来了,王队长接着说,“先带这位同志去休息,最好是先给他准备一些吃的。去吧!”
“不用。”送信之人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的乔晓静和关组长,低声道,“我还有任务,必须现在走。请问,王队长我怎么向我们的大队长复命?”
“带话给你们大队长,说我非常感谢他。他提供的信息很重要,也很及时。等这一阵子忙完,我会亲自登门表示感谢的。”王队长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但谁都能看得出来,他那是强颜欢笑。
送走了那位送信者,王队长默默地坐在乔晓静和关组长身边,不停地盯着来信。
刘大夫和翠玉时而看看王队长,时而又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多嘴,整个屋子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空气。
最终,翠玉打破了僵局,她给王队长递了一杯热水,顺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噢,没事。”王队长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站起身,端着水杯就想往出走,伸手准备开门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手中还端着个水杯,转身将水杯放在了距离门不远的桌子上,头也没回有气无力地说到,“你们好生照看关组长和晓静,不用太过担心,我想团部的医生可能已经出发了,明天上午应该能到。我还有些琐事要去处理一下,就先走了。”
整个医务室又一次陷入了一片静寂之中,刘大夫和翠玉都盯着还在颤抖的门。
王队长独自一人站在指挥部门口,痴呆地望着远方,嘴上叼着一支烟,时不时有一股青烟顺着头顶盘旋而上。
这一夜,没有月亮,几乎也看不见星星,但远山朦朦胧胧的影子到隐约可见。
“小张,去把政委请来。”王队长约莫在屋外吹了半个时辰的凉风,才走进指挥室。
小张将手中的铅笔放在了地图上,转身跑出了指挥室。
王队长又点上了一支烟,边抽边对着地图看着,时而用手在地图上做着丈量。
政委刚巡视完各处岗哨回来,便在门口遇上了小张,两人急匆匆来到了指挥室。他与王队长简单聊了几句,便进入了正题。
“你们先出去,我有事要和政委单独谈。”王队长说话的时候将县大队长的亲笔信递给了政委,然后将两名正在图上作业的战士打发出了指挥室。
“这么说,之前同志们打听到的消息是真的?”政委认认真真看完了两张书信,看着王队长。
“我也不知道咋的,就是有点儿不大信,庞大娘深明大义,小斌就接受革命教育,他的两个哥哥为了革命献出了年轻的生命,他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懂得利害,怎么会这么软骨头呢?”
“遭遇了什么,我们很难得知,酷刑之下,难保意志消沉。”
“我们还是要两手准备,一是尽量托人打听内幕,搞清楚事实真相,千万不能冤枉了好人;二是想办法与县大队保持信息畅通,他们在县城经营了多年,对城里面发生的情况比咱们容易打听得到,我们要尽量让他们帮忙,看能不能寻求营救猴子的机会。”
“行!”政委不停用手指头轻弹着信,皱了皱眉头,接着说道:“我会亲自与他们接触的。哎,大志去团部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也不知道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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