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亲过世的早,也多亏家兄将我拉扯**,如今我与兄长与世隔绝,思来自是感伤。”
如今断风寒和自己的大哥活在不同的时代中,用与世隔绝来形容确也恰当,所以他这番话说的却是极为巧妙,实言情真,自然是悲切伤怀。
“死者已矣,断兄还需节哀。”李鹰见断风寒动情真切,无有一丝怀疑,当下劝慰一番,而后接着道:“不知断兄将来作何打算,是否打算返回关外?”
记得断风寒初临此地时,慌称自己是因家道中落而流亡在关外的汉人。如今被问起,腹中确早有算计。
断风寒掩悲止泣,惨笑道:“虽小弟长年居住关外,但确一心向往关内,如今我断氏一族只剩得小弟孤身,原也不打算再返胡地,免得再受那些胡人地冷眼。”
李鹰闻之淡然,继而面上复又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感慨道:“虽身在关外,确心系汉土,时也,命也!”
言毕,便端起手中的酒碗,一饮而尽。
李鹰方才的那番感慨,大有感同身受之意,绕是断风寒也听出了其中暗含深意,一时联想到李鹰每逢谈及胡汉话题时面上所表现出来的复杂,当下内心便疑惑起来,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对方在刻意的掩饰着什么。
李虎见二人尽皆不语,当即捧起酒瓮将三人碗中填满,而后端起酒碗道:“两位兄弟莫要在想那些捞什子地不快,来,俺们共饮这一碗,明天同去山中狩猎。”
断风寒与李鹰互视一眼,面上同时释然,遂一道捧起了酒碗。
“干~!”三人站起身来,各自喝干了碗中的酒,而后便开始享用起了桌上的美味。
夜静更阑之时。
断风寒与李鹰同塌而眠,但两人却各怀心思,难以入睡,倒是睡在地铺上的李虎却早已发出了阵阵如雷般地鼾声。
此刻断风寒心中仍是十分地复杂,暗思自己是否还有回到未来的可能,当他完全否定了这一可能性后,便又开始思考着自己该如何立足于这个世局动荡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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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经过一番妥善的准备,三人便朝着卧虎山中行去。
常年在山上狩猎的李虎,自然成为了这只三人小队的首领。
只见他背上斜挎长弓,腰悬箭囊,手中挥舞着一把柴刀在前方开路,虽说装备差了点,不过也算有个猎人的模样。反观李鹰与断风寒两人,手中只有一根自制的木矛,两人紧跟在后面,一路上谈笑风生,感觉倒像是在游山玩水一般。
时值晌午,三人已在山中转悠了半天,竟然全无收获。
李虎懊恼的将柴刀插入土中,颓然坐在地上,气道:“娘地,寻了一晌午,什么也没打到!”
李鹰望着寂静的林子四周,笑言道:“想兄长长年在这山中行走,那些畜生们皆记下了兄长地样貌,如今见兄长前来,怕是早已远避他处。”
李虎闻言,眼神突然一变,随即腾然起身,道:“兄弟所言极是,想俺长年在此狩猎,定然惊扰了那些畜生,它们必然逃到其他山头去了,如此,俺们当再往深处觅巡!”
言毕,将柴刀提起,当先便向林子深处行去。
断风寒与李鹰见状,两人相视而笑,随即便紧跟了上去。
复又行进一段路程,三人已至密林深处。
此间遍处荆棘,教人举步为艰,尽管李虎在前不断的挥刀劈砍,三人身上仍是难以免受刺扎之苦,而后经过一番艰难得攀行,好不容易才寻到一片开阔之地。
“娘地,俺们今日将整座山都快翻过来了,连跟畜生毛都没见着,真是气杀俺也!”李虎心中着实窝火,将满腹牢骚一股脑倾泻出来:“平日俺想猎啥,眼前就有啥,哪次空手回去过,依俺看,今日俺们定是撞了邪。”
李鹰此刻也已是疲累至极,当下倚着一棵苍松坐了下去,有些失望地道:“看来今日我等要空手而归了。”
断风寒仔细地注视着周围的环境,心里有种说不出地异样感觉,继而生出了警惕。
看着断风寒突显严肃的表情,李鹰愕道:“有何不妥,断兄莫非发现了什么?”
断风寒缓缓摇头,但神色仍旧凝重地道:“你们不觉得这林子里太过平静了吗?”
李虎看了看周围,笑道:“深山无人,必然平静,兄弟多虑了。”
“不对……!”断风寒面上的神色越发严肃起来,手中紧攥木矛,低声道:“此地深处山腹之中,本应是鸟兽最佳地栖身之所,即便被我等惊动,也总该有些响动吧,你们听……”
两人细耳倾听,同时脸色也开始变得严肃起来,此刻耳边除了阵阵山风的呼啸外,根本就没有任何鸟兽嘶鸣之声,静的让人感到有些诡异。
李鹰拄着木矛站起身来,警惕的向断风寒身边靠了过去。
突然间,离三人不远处的密丛杂草中传来了异样的声响。
李虎丢下手中柴刀,迅速的将背上长弓取下,而后从腰间箭囊中抽出一只羽箭搭在了弦上。
三人紧紧的注视着那丛异动的杂草,李虎早将长弓拉了个满弦,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就在此刻,突然一阵狂风卷过,林间宿鸟集群而飞,密丛之中相继蹦串出数只野兔,紧随其后的竟是山狐、豪猪等兽,它们好似受到什么惊吓一般,发狂的朝着不同方向逃逸而去。
倒底是什么东西竟能让鸟兽惊惧到这种程度?
三人心中顿时猜到了几分。
(第3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