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作何感想。
“皇上深意,实是奴才不可妄测。”张让脸上摆出一副惶恐,但内心亦很想知道。
“唉……”岂知灵帝又是一声叹息,神色黯然道:“世人皆道朕昏庸,却不知朕之难也,朕又何尝不想励精图志,兴我大汉,可奈何……”
说到这里,灵帝突然泣如雨下,急步走到榻几之侧,哀声言道:“奈何这几上却无有朕所阅之章啊!”
张让闻之心中更是大为惊奇,暗想皇上日日欢歌,好不快活,又何曾想起要过问朝政之事,每日上奏书表皆为朝中公卿代理,这龙临殿中又岂会有奏章。
“皇上日理万机,以至天下太平,这无章可阅亦证明皇上乃是有道明君,我大汉得皇上这样圣明之主,实乃我大汉之幸,奴才能够侍奉皇上,亦乃奴才之幸也!”到底是张让,纵然此事在怎么怪异,他却并不急于了解,只是想着法恭维。
“哦……果如阿父所言?”灵帝闻言,立时破涕为喜道。
张让躬身道:“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岂敢欺瞒皇上。”
“哈哈哈哈哈……”灵帝当即大笑起来,随后复又一阵欢喜地言道:“即是如此,朕日前梦中所见实不足忧矣!”
张让一旁仔细揣摩,暗明皇上之所以行此反常之事必然与这梦中之事有关,故而忍不住好奇,道:“见皇上如此忧心,想必皇上您发的这个梦必然有所不妥,不如说将出来,奴才为皇上一解其忧。”
灵帝闻言大喜,道:“阿父可会解梦?”
“正是,奴才对此道倒有几分研学,皇上不妨将梦中所见说将出来,奴才好为皇上您解化一番。”张让说到此处,心里却不住的偷着乐,暗道什么解梦之道,管你怎么说,我尽往好处说就是了,保管没错。
灵帝一看天色尚早,心想多让宫外的那些大臣们等一会也没什么,索性便将前日所发之梦一一告知了张让。
原来,灵帝这梦中乃是见到了刘氏列祖列宗,先朝西汉高祖,文景,汉武一直到东汉光武等帝,无不化做阴魂一一找上灵帝,皆指其大骂,说其昏庸无道,整日只知道花天酒地,日日笙歌,却不问朝政,以至大汉天下民心向背,暴乱四起,汉庭颓威。若不及早悔悟,汉室迟早将要灭亡在他手中。而后便见一道白光闪现,一众帝王身后紧跟着出现一名好似天神下凡的青年武将,众帝王推荐曰:“上苍不忍我大汉灭亡,特遣派一得力之人以挽我大汉百年之基,且后日临朝自可得见,汝需好生加以用之!”众帝王说完,便一闪而去,独留下青年武将一人。灵帝惶恐问之来历,其人答曰:“我自天上来。”灵帝闻之则拜,后起身却不见其踪……
当灵帝将所梦之事娓娓道与张让知道时,张让眼珠一转,立时联想起昨夜救驾的断风寒,当即伏地跪倒,高呼道:“奴才恭喜皇上,此实乃皇上鸿福也!”
总之不管此事是真是假,或者真如灵帝所想一样乃是列祖显灵,既然张让得知此事,自然会在这上面大做文章,原本他就打算在早朝之前将昨夜何进派刺客刺杀殿下刘协一事告知灵帝,现在有了这一茬,那就更需详细说道一番了。
灵帝看张让眉飞色舞,不知所以,当即便问:“朕何福之有?”
张让立时回禀道:“皇上有所不知,昨夜二殿下已然祭祖归来,只是入得城中显遭刺客谋害。”
“什么?竟有此事!何人竟敢如此大胆?”灵帝闻言当即爆怒,随即却又焦急道:“现今皇儿安在,阿父快些将其唤来与朕相见!”
张让欣然道:“皇上无需担忧,殿下一切安好,现正在丽阳宫中,由王娘娘看护。”
“哦,当真无有损伤?”灵帝稍微放下了自己一颗崩紧的心。
“殿下鸿福,毫发未伤!”张让很干脆的言道。
“虽是如此,朕还须得前往丽阳宫看望皇儿。”灵帝当即松了口气,但随即却又想到了什么,遂有些不悦道:“阿父何故诓骗朕,先前阿父言寡人鸿福,此等事情岂是鸿福所至?”
见灵帝有些愠怒,张让却没有表现出惊惶的表情,反而欢喜道:“倘若无有皇上梦中所见,奴才必然惶恐不安,如今听闻此事,方断定此实乃皇上鸿福齐天之相矣。”
灵帝被张让这一说,搞的倒有些糊涂了,遂问:“此言怎讲?”
张让欣然道:“夜间殿下城中遇刺,数百名侍卫尽皆效死,蹇硕为保殿下亦身负数创,可殿下之所以能够安然而归,却多得一人相助也!”
灵帝接问道:“哦,何人相助,朕定当厚赏!”
“此人姓断名风寒,字凌云,陈留人士,现今乃是当朝议郎侍中蔡邕蔡大人府中幕宾,正是此人凭借勇武杀退众贼,救得殿下。”张让一边具实回禀,一边又添油加醋,应将方才灵帝所梦之事结合起来,言道:“奴才观此人相貌不凡,勇武过人,却正如皇上您梦中所见之神人也!”
(第17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