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出营的八百布阵兵士阵亡了足有一百余人,加上一众轻重伤者,竟而达到了三百多人。其中伤亡最大的乃是内中长矛兵与最外围的弩机手,加起来就有二百多人,但让他最心疼的却是那伤亡只有几十人的铁盾兵了。
原来这特制铁皮盾最然质地坚硬,可是重量却是不轻,怕有将近百余斤,一般兵士根本舞不起来,当初为了试验着新式的八门金锁阵,却只得从何进直辖的一万精兵中挑出来六百力大之人,若非如此,这布阵的人数自然可以达到八千而非今日的八百。
如今赵云这一搅和,虽然只灭掉了几十铁盾兵,可是却间接的将曹操的这一克敌制胜的法宝给打残了,想来也着实让曹操恼火不已。
不过要说火大的还属张邈这家伙了,原本以为可以将叶玄霜活捉擒拿甚至杀掉永绝后患,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赵云把人给救走了。要命的是赵云的武艺显然已远超叶玄霜数倍,以今日所见怕是世上少有其敌手,今后倘若再遇到岂不是很危险。
想到这里,他赶忙向曹操言道:“反贼必然逃入城中,我等需即刻进兵前去讨缴才是,若待贼寇缓歇过来,想再夺回城池怕是要多费周折。”
到现在为止,他仍旧认为曹操此来是为了平叛兖州,根本就不知道曹操早已有南下颖川之意。
曹操亦知张邈心中所想,但却无奈此间已无他用武之处,形式迫然已然使他决意南下。
不过此时他仍旧突生疑惑,遂询问张邈,道:“依操所见,那叶玄霜纵然武艺超凡,但却无有几分智谋,今日操一番激言,她便恳与赌阵,想来亦非善谋之人,只是这贼寇倘无机谋之士指掌,又怎会仅在数日间便连破兖州各郡,况孟卓亦非无谋之辈,与之周旋仍败其手,操实想不出这指掌贼寇作战之人乃为何方高士。”
张邈闻言亦觉有理,待得深思一会便忽而一诧,道:“莫非是他?”
“哦……”曹操见状,急忙问道:“孟卓可知此人呼?”
张邈兀自点了点头,当即回道:“如果此人未死倒是有此能耐。”
曹操闻言不解,但却没有发问,只是盯着面上突然带着些许悔恨之色的张邈猜度起来。
张邈此刻亦是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没有错,接着便向曹操言道:“倘若邈无有猜错,这次指引贼寇攻我陈留之人便是那反贼叶茂之婿,贼女叶玄霜之夫――断风寒断凌云也!”
“断……断风寒……”曹操闻听此名竟而惊立当场。
见曹操如此巨大反映,张邈却疑惑,道:“莫非孟德认得此人?”
曹操未有回答张邈所问,反而乃是向其反问道:“孟卓早前可收到操与何大将军所书密函?”
“密函?什么密函?邈无从收到呀!”张邈有些莫名其妙的回道。
曹操闻听此言,心头着实震惊无比,并且终于想清楚了断风寒要致他于死地的真正原因,如果真如自己所想这般,那么这个断风寒也太可怕了,不但在名义上获得了兖州的归属权,实际上已然将兖州牢牢控制在了自己的手中,这一切的一切若不是巧合,那么就是早已谋划好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岂非他早就已经开始图谋整个天下了……
显然曹操将一切的巧合完全归咎于断风寒的精密计划,也因此真正的开始认清断风寒这个在将来必将威胁自己霸业的可怕敌人。
张邈见曹操自听到断风寒之名后脸色便一连数变,似乎很惧怕对方一般,故而当即笑道:“虽然此人确实有几分本领,但今日你我二人连手确不足惧,况且援军势大,岂是区区贼寇所能抵挡,孟德倒不必为此人忧虑。”
曹操闻言微微一叹,遂闭眼苦笑,道:“孟卓可知此番援军主帅乃何许人也?”
张邈疑惑道:“这……难道并非孟德统领么?”
曹操复又长叹一声,遂言道:“我此番亦只是做个先锋官而已,现今代大将军掌管这外军五营罢了。”
张邈不明其中之意,当即误解道:“照此说来,这统领援军之人莫非乃何进大将军。既如此,我当即刻前去拜望才是。”
说到这里,他脸上立时露出欣然之色。
要知道当初收罗叶家财产时,亦给了何进不少好处,所以今次倘若何进前来,张邈当会认为何进不会不给自己台阶下,即便丢了陈留,可在何进的说道下,朝廷亦不会怪罪下来。
岂料他如意算盘打的倒响,可曹操却立时又给他泼了盆冷水。
曹操苦笑道:“倘若大将军亲来,何必又让操代为掌管五营兵马,孟卓岂不知这一万精兵乃是大将军多年经营所至,又岂会随意调用?”
张邈闻言愕然,内心大为失望的同时亦紧接着问道:“既不是大将军,岂不知又是朝中哪位将军前来?”
曹操见张邈如此急切,遂也不再继续遮掩,遂干脆的言道:“今统领大军者乃当今圣上亲封御弟兖州王兼讨逆大将军断风寒是也!”
“什么?断风寒……兖……兖州王……!”此刻的张邈真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而当曹操再次复述了一遍之后,张邈立时呆若木鸡,整个人便如同失了魂一般,想来他怕是早已经被这个听似荒谬但却是事实的消息给震住了……
(第17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