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当即引起了周遭手下的哄笑,并且有两名手下已然丢下手中的兵器,欢呼着向那女人扑去。
女人无助的挣扎着,可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一拥而上的贼寇立时将她按倒在地……
这瞬间发生的惨幕远落在岗上青年的眼中,内心的怒火与满腔的悲愤刹时便已达到顶点。
“天杀的黄巾贼!”青年目中瞬间燃起了怒火,额上亦布满了青筋。
可是他除了狠狠的握紧手中的钢刀外,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并非是一个怕死之人,如果换做是在战场上,他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斩杀这帮丧尽天良的强盗,即便是他还从来没有上过真正的战场以及取过任何一个人的性命。但是此刻……
他身负着一个艰巨的使命,为了这个使命,他不得不强忍自己的怒火。
此时已然听不到女人凄惨的唉呼,有的只是数十黄巾强盗们发出的兽性喧嚣。
想必……
不!
女人在一次发出了惨叫,而这再一次突如其来的哀声却是惊天动地!
至少在岗上青年的耳中听来乃是无比的震撼!
“畜生!”青年内心的防线终于被这叫声给攻破,满腔的愤怒正如山洪般顷刻爆发。
这一刻,他的人性已然完全压倒了理智。
他终于再次行动了起来。
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有简单的跨马扬蹄,急鞭雨下。
青葱骏马惊嘶一声,瞬间便奔跃过土岗。
这一刻,村头处所有人都惊住了。
因为他们发现不远的岗上正有一条灰色的尘龙正向他们席卷而来。
天边的日头终于冲出了浮云的遮掩,而光明重现之时更是英雄诞生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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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山寨。
一处优雅别致的亭院之中,一老一少正盘足对弈。而他们的身后则各自站立着一名魁梧彪悍的大汉。
只见青年这边的大汉恶狠狠的瞪着对面老人家身后的那名年纪身材与自己相符的大汉,似乎很想找对方大打一场。而那边的大汉却是一脸呆傻的样子,根本不拿李虎当一回事。
“不想华老先生不但医术超群,便是在这棋盘之上亦是超凡脱尘!”年青人潇洒轻笑,出言赞叹对方之时亦轻描淡写的落下手中黑子。
他正是前番重疾复发,至今留在山寨中静养的李鹰,从他的面向以及气色上看,显然并不像一个大病初愈之人。而与他对弈的老人家亦是仙风道骨,鹤发童颜,举手投足间无不显露出高人般的绝世风骨,勿庸置疑,他正是被世人恭敬的医道圣手华佗。
“好手段!”华佗看着李鹰落定的一字,经不住亦是一番喝彩,随即却也不慌不忙的捻起一枚白子,道:“人言世事如棋,今与公子手谈一局,老朽实是受益良多,难怪凌云贤侄如此看重公子,能将世局变化万变于胸,当世实是寥寥无几……”
华佗此言虽有赞叹之意,但却似有后招。
果然他轻按落子,语锋一转道:“不过杀伐太重终究不是正途,公子才学过人当可成治世能臣,但唯重于军略,恐多悖人心,以老朽之见,公子还需以万物苍生为念才是。”
李鹰闻言沉思一刻,随即却坦然,道:“治乱世当以军略重典,如此方能皇图天下!”
言必,他一子落在了棋盘正中。如此一来,这一招不但有围吃周围白字的打算,却也有失己方数子之危。
整局下来他处处以攻为守,大有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之感,棋风彪悍如此,可见其用兵之道。
华佗见状不禁缓缓摇头,遂叹言道:“公子此言差矣,即便轻易掌控天下霸局,但使民心却不能归拢,终不可成定局。老朽颠足江湖数十载,所医者多为心疾,医家所言:去疾首为心,次为条理内络外创。就像公子之前所患之疾,实为心虑枯竭,以至于周身气血不通,外创才难以愈合。如此更可见于世情呼!”
李鹰并不是一个恃才傲物之人,闻华佗一番概言,当即亦有所思悟,但仍有不透之处,遂只得虚心求教,道:“鹰资质愚钝,尚请华老先生明示!”
“哈哈哈哈哈……”华佗见他终恳静心思考自己所言,遂抚髯大喜,而后便伸手放落一枚白子在棋盘上。
他这看似平淡无奇的一子,不想落入棋局之中竟然起到了左右棋局的作用,立时让李鹰震惊不已。
华佗见他愕然,遂长身而起,道:“治乱世非用重典一途,还须民心为重啊!”
说着便带着身后壮汉欲要离去。
“华老先生……”李鹰忙起身呼喊,欲要挽留。
却不想华佗竟而当作未有所闻,只是自顾离去。
“老儿好生无礼,便是治好俺家兄弟,却也不得这番欺辱,待俺替兄弟教训他!”李鹰身后的壮汉正是其兄李虎,他见状大怒,当即闪身前去追赶。
“兄长不可无礼!”待李鹰急唤喝斥却是晚了一些。
李虎的脾气出了名的火爆,他更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到自己兄弟的头上。
可就在他刚一冲到华佗身后,不想那神情呆滞的壮汉竟然横身拦在了李虎的面前,同时更挥出凌厉无匹的一拳。
“来得好!”李虎狂吼一声,当即与他对接一拳。
“彭~!”的一声闷响,激涌的拳劲使得两人各自向后退开。
李虎站稳身形,心中暗讶:“不想这傻子竟也有此能耐,除了老典敢与俺对拳,他还是第一个!”
“虎儿不可无礼!”华佗回身轻斥与李虎出手的壮汉,随即又抱拳向李虎言道:“此人脑部曾受重击,生前记忆大多丧失,方才失礼之处还望李将军莫怪。”
想来为华佗挡驾的这名大汉却正是那名在洛阳曾经刺杀刘协的刺客头领,不知为何,自从华佗为他治理之后,他便始终寸步不离的跟随在华佗身后,而且对于华佗的任何话都是言听计从。
华佗说完便又自行转身行去,而被称为虎儿的呆傻壮汉自然也不做停留,亦紧跟着华佗身后离开,就好像之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
看着两人背影的消失,李虎这才回过神来,随即对从后赶上的李鹰,摸着头纳闷言道:“那傻蛋也叫虎儿,这不是和俺小名一样了……嘿,要是也是一只傻虎,不像俺这只真猛虎!”
李鹰闻言,不禁狠瞪了李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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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头领重新将腰间的长剑抽了出来,质问着从岗上驰骋而下的青年,而他的眼中却已然冒出贪婪的目光。
想来正是青年坐下的良驹引起了他的贪欲,而周围一干贼众却是紧张的盯着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这骏马青年。
“在下叶三,乃是奉我家小姐之命,前去定陶城拜会何仪将军,敢问这位将军可是何仪将军麾下?”青年强压心中的怒火,小心和气的向那黄巾头领回答着,而他的右手却始终紧紧的握住藏在身后马鞍下的那柄钢刀。
“哦,原来是叶家山寨的兄弟……”头领目光一转,待看清叶三所乘良驹鞍革上的字印,当即减少了几分戒心。
而其他一干小贼们却是立刻放松下来,有一名小贼竟而大胆笑着调侃,道:“兄弟来的正是时候,大哥今天发善心让兄弟们开斋,兄弟要不要也来凑凑热闹?”
叶三闻言暗怒,可面上却无有表现出来,他看了看躺在地上却已经身无片缕的村妇,内心一阵痉挛。
那村妇的目光此刻亦向他射了过来,那目光竟然是那么的无助,更多的却是一种极度的怨毒……
也许她也把叶三当成了他们的一份子。
“哈哈哈哈哈……来吧!你们这些畜生,就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们这些强盗……来吧……哈哈哈哈哈……”村妇的心智似乎已然遭到了重创,她似哭还笑,用着更为凄惨的音调向老天述说着自己的咒怨,她艰难的爬到以死的丈夫身旁,趴伏在他的身上嚎啕痛哭。
“这娘们怕是疯了……”一名小贼见状言道。
一些人闻言嚷嚷着一刀杀了了事,而其他几名还没有发泄过的却是显得极度的不愿意。
“够了!”叶三怒了,以至于他的这一声怒火直震的几名小贼惊惶后退。
他下了马,并且抽出了马背上的钢刀。
众贼慌忙戒备起来,头领亦挥剑吼道:“你要做什么?”
叶三不理众贼,直接提刀走到村妇的跟前,而他的这一举动则让一些小贼发出了会意的调笑,因为他们都以为叶三也和他们一样……
不过他们想错了!
“对不起大嫂,就让叶三送你一程吧……”叶三缓缓提起了手中的钢刀。
他虽然不能从众贼手中将她救下,但是却可以让她解脱,而这也是唯一他可以做到的。毕竟面对数十强贼,他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如果换做是山寨老主人,少主人或是赵公子,也定然不会像他这般窝囊。
而为了主公的大计,这一更重大的使命,他亦只有忍!
这一刻,泪水已然从叶三的眼眶中滴落,更伴随着他手中高举的钢刀同时落在了村妇的身上……
没有痛苦的**,村妇甚至是带着宽慰的眼神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叶三没有选择的余地,也只有这样做才能使得自己好过一些。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杀的人却不是万恶的黄巾贼寇,而是一个质朴柔弱的村妇!
他的这一举动使得众贼大是不满,尤其是那马上的头领更是忿怒不已。
“大哥,这小子坏了咱兄弟的好事!”一名小贼气急败坏的向身旁的头领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对,宰了他!”其他一些贼众纷纷附和道。
叶三回首冷眼看着这些恶贼,面上无有任何的表情。
头领既然知晓了叶三的身份,自然不敢拿他怎样,但对于他的做法却是极度不满,遂抬手打断周围贼众的喧闹呼声,冷冷地对叶三言道:“不要以为尔是叶家派来的特使,便可以在我等面前如此随意施为,若不是我家将军有令,你今日必定葬身于此!”
“哼,是吗,那我倒要多谢将军了!”叶三缓缓行的马儿的身边,将钢刀从新塞进马鞍下的刀鞘中,随即准备翻身上马。
不料那头领却喝止,道:“慢着!”
“将军还有何指教?”叶三疑视着那名头领。
头领冷笑道:“哼哼,坏了我兄弟的好事,又岂能就此作罢,既然你是特使,我也不好追究于你,但你必须补偿我等,你可以和我们一道走,不过你的马匹却得归了我!”
显然他看上了叶三坐下的良驹,借题发挥趁机揩油。
叶三闻言眉头一紧,心中大是生恶,心道:“此马乃主公赏赐于我,我岂能送归于你!”
但想归想,他却并没有理由拒绝。
“如何,我早闻叶家良马众多,区区一匹马而已,料想兄弟不会这么吝啬吧……”说这话时,头领的语音明显阴沉了下来。
“既是将军喜爱,那叶三便将它赠与将军便是!”叶三几乎是咬着牙说完这番话。
头领闻言大喜,立时便从他那匹瘦小如驴的的马驹上跳了下来,紧赶几步来到叶三跟前,一把夺过叶三手中的马缰,便欲踩蹬上马。
岂料青葱马根本不乐意此人搭乘于他,竟而四蹄乱串,将那头领跌个四仰八叉!
看着头领的狼狈样,周围一干小贼皆是一片哄笑,唯独叶三冷眼旁观,没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