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士兵记录那是常有的。所以他见断风寒如此夸奖自己,还真以为断风寒乃是在敷衍他而已,毕竟像这种体面话,他在军中乃是经常听到。
此刻他见断风寒望着自己发怔,遂发觉自己失态,顾而当即诚言,道:“大王赞言,下官实不敢授也。”
“哦……贵县不必过谦,本王向来不会假意奉赞他人,贵县做事确实是有一套吗。”断风寒还道他太过谦虚,遂长身而起下了堂座,走到县令身前便欣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出了大洋相,所以也不怎么在意。随之便立时吩咐一旁的王彧,道:“廷康(王彧表字),咱们现在便去郭家,稍后可要看你的了。”
王彧闻言赶忙点头应许,心里实是欢喜得紧,暗道总算轮到自己出马了。
自从回到兖州后,他就像个闲人,虽然断风寒对他没什么意见,可那帮臣子们总是对他看不顺眼,这下跟随断风寒出来,可得好好表现一番。他自认为别的什么本事没有,不过做为别驾,往常在刘岱手下接见各州的名人智士倒是挺多,这次断风寒专门出来寻访人才,当少不得他这个中介人。
断风寒说着就要离开县衙,确不想被县令突然叫住:“大王且慢行!”
“哦,贵县还要何事?”断风寒回身望着县令。
县令急行两步,再次恭敬地行到断风寒的面前,拱手问道:“大王此去可是要寻访郭奉孝么?”
“嗯……”断风寒听他此言,当即面露疑惑的望着他。
县令赶忙释疑道:“大王有所不知,下官乃是汝南郡人,未出仕前亦常与汝、颖两地名士多有往来,虽然那郭奉孝念岁尚幼,不过确是少年奇才,只是此子不治行检,言行甚无礼数,怕是会顶撞了大王,故而大王若欲将其收为己用,想来必要多费一番周折啊。”
断风寒听闻县令这番话,不禁又对他的印象又加深了一些,虽然对方的话和自己事先的预计十分稳合,但念在对方乃是一片好意,亦是诚然相谢,“多谢贵县提点。”说着便欲再次转身离去。
可不想那县令复又跟了上来,好似有些不甘心地问道:“大王岂不知这颖、汝一带奇才智士广出,难道大王匆匆来此只为了一个郭奉孝?”
“本王当晓得颖、汝多奇士,故而专程来此拜寻!”断风寒再次停下,既惊且愕地望着那突然变得有些急切的县令,听出其话中含义,当即便笑言道:“听贵县言中之意,莫非乃与某位智人相交,若是如此,还望贵县代为引见才是!”
县令见断风寒再次止步并且明显对自己的话有所留心,故而亦是松了一口气,接着他便反问,道:“大王可知颖汝四少才?”
断风寒闻言稍微思索了一下,随即便默然摇了摇头。
县令亦是笑了笑,带着颇为惋惜的语气,道:“看来大王只知一个郭奉孝,确不知另外三个与他齐名的少年英才啊。”
一个郭嘉就已经了不得了,还有三个与他齐名的人?
断风寒闻听此言,当即来了精神,连忙向县令躬身一礼,诚然道:“请恕本王无知,还请贵县不吝赐教啊。”
县令见状,赶忙回礼,道:“大王言重了,若是大王有意,不妨入堂安坐,且听下官慢慢道来。”
“这……好吧!”本来断风寒急着去寻郭嘉,不想被这县令吊起了胃口,当即盘算着,三个比一个,这买卖倒也划算,关键是郭嘉暂时也跑不了。想到这,他索性便与县令复又一道回到了县衙大堂中。
断风寒再次坐到了正堂席榻上,抬头见那县令还恭敬的站那没有发话,他赶忙笑言道:“贵县也不必站着了,来来来,且与本王一同就坐!”
呵,有了好处,他对这县令自也多了些好感。
县令闻言倒也没有过多推让,当即便缓步上了堂席。
对此,断风寒倒没什么异议,不过一旁的王彧确是暗中发起了牢骚,心中对县令可是极度的不满,毕竟他这个别驾都没有享受到和断风寒同坐一席的待遇,你一个小小的县令,单凭花言巧语就获得如此殊荣,想来真是气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