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6)第22章：张燕兵败长枪阵

都还蒙在鼓里，那便是管亥的真正用心。正所谓：“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当初青州管亥之所以不能与黑山张牛角结盟，想当然是因为两军会盟后的掌权问题。而此次管亥之所以同意张燕的结盟，乃是出于事前建立的两条约定上。首要一条便是要求张燕与他一道出兵兖州，第二条则是两路大军同时南下，最终谁能拿下陈留，那么今后便是两军之主。本来这也是张燕一直所考虑的问题，不过有了这个事前约定，那么一切矛盾便迎刃而解，他却有十足的信心取得头筹。

    不过管亥终究心机过人，在两军的行军路线上暗中算计了张燕一把。管亥的青州军从济北直接南下，但要去陈留却得经由东平、山阳、济阴三郡，而张燕的黑山郡却只用直接横穿东郡，直接抵达陈留。明面上，张燕似乎占了很大的便宜，其实这里面却是暗藏玄机。要知道管亥之所以迂回济南郡入兖州就是因为泰山郡的地势问题，如果从济南郡横穿济北南下便可绕过泰山山脉，进入地势平坦的兖州腹地，即使途中城关在多他亦可绕行，直取陈留。而张燕却是从济北郡西进，入东郡则必须走阳谷，只是此处因为紧靠阳谷山脉，地势及其险要，加上这片地域到处皆是黄河分流水域，若要绕道则实是麻烦。

    本来取道阳谷对于张燕来说也并不算太吃亏，只要过了阳谷，那么剩下的东郡依旧是地势平缓。只是他运气不佳，偏偏在这里遇到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曹魏五子”中的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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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张燕已然回到阵中，而大军后方却已是处于混乱状态中，根本就不是他能够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住得。

    从后方掩杀过来的官军人马乃由王量统领，虽然只有一万五千人，不过在出其不意的突击下却也如入无人之境，黑山军屯扎在后方的各部人马竟而未战先怯，只是稍一接触便各自溃散。同一时间，于禁亦适时发起了冲击，城下五千长枪兵亦一步步向张燕的前军阵营逼去。

    “不要慌，稳住阵脚，弓盾手出前列阵！”即将遭到首尾夹攻的张燕赶忙向自己的前营军做出了正确的指令，接着便令杨凤领本部人马在原地驻守督战，而他自己则亲自带着几名心腹将领急忙赶往后军指挥，以求将混乱的局面稳定下来。

    “弓箭手准备……”杨凤知晓长枪阵的厉害，不敢让其逼近，故而还未待于禁的人马进入射程，便已经叫弓箭营的士兵们拉满了弓弦。

    而此刻于禁的长枪阵列在行进一段距离后，便当即停止了前行，紧跟着后面的弓箭手亦张弓搭箭，准备射击。

    于禁将枪阵和弓箭手组合在一起，不但可攻可守，而且更大大提高了阵形的攻击范围，想来确实精妙。

    只不过他此刻便让弓箭手准备，确令杨凤心中及其不解。毕竟两军相隔尚有将近三百步的距离，他不相信对方的弓箭手能够将箭射出这么远的距离。

    可于禁并不在乎他的单纯想法，当即便给了他一个惊喜，伴随着于禁的右手猛然划下，一阵密集的箭雨便急射而出。

    一时间，黑山军前营阵前人仰马翻，哀嚎惊呼声不断，就连杨凤亦痛呼一声，放眼望去，自己的左臂上确已然插着一支羽箭。

    “这……怎么可能……”杨凤大惊不已，他完全没有想到于禁阵中的弓箭手竟而能有射击三百步之外的能力，这在以往他可重来没有遇到过。

    原本已经稳定下来的前军阵营顿时死伤一片，尤其是排在最前面的弓箭营，根本没来得及放出一箭，便已经遭到对方弓箭的射杀。而他们在倒下的瞬间亦松开了手中的箭矢，可惜这些失去了目标准头的箭矢并不能给于禁的长枪阵带来任何威胁。而搞笑的是，伴随着贼营弓箭手们各式个样的到地动作，他们手中的弓箭确是朝四面八方飞射出去，更有一部分弓箭则是纷纷朝天射出，而后又来个自由落体，误插在自己人的身上。

    失去了弓箭手的威胁，于禁的长枪阵终于发起了冲锋。

    这时正在后军督战的张燕已然逐渐稳定住了局面，顺利的组织起了防御阵形，使得王良的突袭军不得不停止了前进的脚步。毕竟王良率领的这支兵马乃是普通的步卒，无法与于禁亲自训练的那五千弓枪兵相比，所以他这边只能做为突袭部队，一旦贼寇警觉稳住了阵脚，那么他的任务也就结束了。

    不过先前那一会功夫，张燕的后军被他这路奇兵一闹，黑山军各部竟而有六、七万贼寇不知所踪，从眼前战场上的尸体上看，确根本没有那么多死人，看情形多半是趁乱逃散了。

    张燕正要发话，训斥几名后军将领，确不想前营这边又出了乱子。杨凤的带伤出现，大批带着箭伤的前营士兵潮水般的涌了回来，这让他的内心实感震惊。

    “杨凤……到底怎么回事？”张燕此时根本就不知道前营刚刚发生的情况。

    杨凤焦急地回道：“大帅快走，那官军长枪阵委实厉害，前营军怕是抵挡不住了，我等还是快退吧！”

    “什么？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张燕根本不相信杨凤的话，可是当看到一波又一波带伤撤退下来的麾下亲兵，以及正疯狂掩杀着自己麾下亲兵的长枪兵阵，他这才不甘心地接受了自己已经战败的现实。

    “大帅，快撤吧，迟了怕是……”杨凤等一干心腹将领此时焦急万状的盯着早已失神的张燕，齐声要求他尽快撤兵。

    “唉……”张燕无奈地仰天一叹，随即双眼一闭，痛苦地言道：“传令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