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急切言道:“方才先生说欲尊良善之法,还需从当今天下形势论起,卓愚钝,实不明先生之深意,还请先生畅言!”
“主公勿急,诩这便为主公详叙道来。”贾诩点头轻笑,接着道:“概论天下形势,还需从早年黄巾之乱说起。虽然黄巾祸乱未有殃及朝廷,但实质上却已伤及汉室筋骨。朝廷为了剿灭这股匪患,不惜乱集权而放州境,尽管匪患得以遏除,可当今朝廷的威信却已降低。远的不说,就拿主公您来说,这些年朝廷想尽一切办法想要遏制主公的权势,但结果如何?主公现今不但势力丝毫未损,反而大大的强盛起来,这是何故?”
不待董卓回答,贾诩断然接道:“主公勿要以为是朝廷惧怕您势大,与其说惧怕主公,莫如说是惧怕与天下诸侯为敌,充其量主公现今只不过是其中一路诸侯罢了。其他各路诸侯虽实力不一,但不轨之心亦久矣。所以无论如何,主公既然心怀天下,那么早晚都要与天下各路诸侯为敌!毕近,当今的天下实则早已分崩离析,不是主公一人在观望那号令天下的旗位啊。
所谓:顺天下,群雄受之,逆天下,群雄共讨之!而这句话却不适用于主公,故而以诩之见,即便主公掌握了先机,终究要与整个天下为敌,前路实是艰辛啊!”
“这......”董卓听到贾诩的这番话,不禁立时丧气,“以先生这番言论,卓岂不是无法立足于天下?”
贾诩断然道:“不然!”
神情沮丧的董卓复又愕然,看着轻松自若的贾诩,眼神中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
贾诩笑道:“既然早晚要与天下为敌,主公何不早一步出手呢,将这些能够威胁到主公的诸侯......”
言语的同时,贾诩的右手亦做出一个抹杀的动作。
对于这个隐晦的动作,董卓是再熟悉不过了,毕竟这是他最喜欢的套路。可是要说将天下各路诸侯尽皆杀掉,他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不是他不想做、不敢做,而是他根本就无能为力。
看着董卓十分为难的样子,贾诩不禁一阵长笑。
董卓愕然:“先生何以发笑,莫不是方才之言乃是戏耍老夫!”
贾诩笑罢,随即一脸正色地回道:“主公勿要误会,方才讲了这么多,诩无非是要主公明白一点,主公若要图天下,就必须要应付天下早已混乱不堪的局面。如今天子驾崩而主公又有密诏在手,这却是一个良机,不过要知道并非主公一人有这天赐良机啊,以何进匹夫之能,焉能想出诓夺天下的良方,如今他定然送出好几道密诏,主公这一份不过是无奈为之吧,想必此刻京中的形势亦是紧迫的狠啦......”
“那先生以为,老夫是否奉诏进京呢?”董卓想了想,最终还是问了自己眼下最关心的事情。
“去,当然要去,不过......”接过话来的贾诩当即停顿了一会,闻言再好一阵才开口道:“不过不是现在,而是需要待到时机成熟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