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用白纱蒙住双眼,手上沾满浅绿色的药膏,摸上对方的胸膛。伤口的位置靠近心脏,少女的一双柔荑缓缓摸索,所过之处,引起皮肤阵阵颤栗,生起一层细密的疙瘩。
魔魅只觉得伤口附近有双纤柔冰凉的小手,温柔摩挲,寸寸抚摸。他身体越发紧绷,大气也不敢出,全身就像被火焰燃烧一般,忽而,那柔弱无骨的小手碰到伤口上方一寸左右的位置,浑身一个激灵,难忍的闷哼出声。
“嗯——”
他侧过脸庞望向别处,露出白皙纤长的脖颈,弧线优美,像垂死的天鹅般微微阖眸,睫毛轻颤。
昙萝恍若听到小猫般的呜咽,寻思着有趣,又再次抹上那颗小疙瘩。
“别——”
敏感处被冰凉的药膏轻轻碰触,他禁不住倒抽凉气,魔魅咬紧牙关,身受重伤的疼痛也强过这又酥又痒的感觉。
“别碰我!”
“......”昙萝腹语着这大爷可真难伺候,几经尝试下,终于寻到那道伤痕。
她将医馆买来的药膏均匀涂抹在伤口处,感受到手下的男人也渐渐老实下来,平躺着任她折腾。处理完伤口,她摘下蒙眼的白纱。
“谁让你取下来的!”魔魅阴沉着脸出声警告。
“那你自己包扎伤口啊,一个大男人,怎么比小媳妇还扭捏。”昙萝嘀咕着,执起白纱帮他重新包裹,“就你这副薄脸皮,万一哪个没眼色的女人嫁给你,到时洞房花烛夜还怎么抱娘子?”
“该不会是你躺着不动,让娘子来压吧!”昙萝惊呼。
“你这不知羞耻的女人!”魔魅强撑着坐起,握紧拳头就想开揍。
“你敢动手试试,你这恩将仇报的白眼狼,负心汉!”昙萝被男子握紧手臂,想要挣扎又怕让伤口再次崩开,“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卑鄙小人,暴力匹夫!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救你,让你横尸街头那也是替天行道,说不定救了你这蛮横山贼,到时祸害苍生的罪名还得强加在老娘头上!”
“你再敢说我是山贼试试!”魔魅恶狠狠地说道。
“客官,您的汤药炖好了。”客栈伙计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敲门。
“进来吧。”昙萝吭声。
魔魅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怒瞪着少女,昙萝了然笑道:“我知道你这是又害臊了,别怕,姐姐保护你。”
于是,在对方鄙夷的眼神下,她抡起垫在屁屁下的热枕头一把拍上某男的俊颜,精准无误地将他挡了个严实。
“你这可恶的女人!”某男怒吼。
“小声点,别乱动,会被人看到的。”
“竟敢如此羞辱我!”
“诶,叫你别乱动,都滑出来了。”
“下手这么狠,作为一个女人你就不懂得温柔点?”
“那这样呢,是不是动作太快,你那里又裂开了?”
尚且年幼的伙计脸红心跳着好不容易将这碗汤药放在桌上,话都不敢多说一句便匆匆逃离。
昙萝看着枕头从男子脸上再次滑落,露出一双幽暗的深褐色眼眸。
这男人貌似就是传说中的软硬不吃,当他眼神冰冷的看你时,那便是起了杀心。
话说这山贼和杀手的共同点便是想杀就杀,就是这么任性。
她暗自琢磨着若是再跟他斗上一个来回,自己胜算的把握绝对很大,一来是对方身受重伤,二来是他现在光着膀子,想要丢暗器或者洒毒药那是绝对没有可能!
最关键的一点,她曾听闻杀手都会在牙床那里藏毒,刚才她卸掉这男人下巴时可并未发现什么毒药。
所以一句话总结,她现在是相当安全,对这男人的威胁可以完全不用理会!
魔魅躺在榻上,瞥过她身上的那块血污,不自在的出声:“你那里伤势如何?”
他出手狠辣,鲜少会有失手,对方能活到现在已然是个奇迹,可是,当他看到少女衣物上的血渍,显然也是受了重创。
昙萝呆怔,他这是在关心自己?
她垂眸看了眼胸前斑驳的痕迹,她当然不会说什么“你不用担心,我并无大碍”之类的宽慰话语。
“拜你所赐,我活得很好!”她恨恨说道。
“嗯。”魔魅轻哼,这女人活蹦乱跳的,确实活得不错。
见对方闭眸不语,不再看她,昙萝索性开口:“既然你已经醒了,本姑娘就不再奉陪!”
“好。”
这么爽快?她疑惑。
“我可真的要走喽!”昙萝起身走向门外,回眸见床榻上的男人依旧阖目。
她推开门扇,杵在门外:“还有你的汤药也快凉了,记得要喝。”
魔魅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不过是个想要杀你的男人,你又何必放心不下?”她自言自语着,转身走出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