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是与子都打了个赌。”黑夫面露微笑,自信道:“他不相信韩终医书可以推广出去,因为绢帛价高。我说我有法子,能令成本降低。若是他赢了,我每月给他五百。若是他输了,每月就得给我一千。”
“……”
“……”
蒙毅顿时是瞠目结舌。
公子糊涂啊!
这不是上赶着给黑夫送钱?!
相处这么久,不知道黑夫的性格?
涉及到钱的,千万别和他争。
要不然,最后肯定是自己吃亏。
“咱们先上车再说。”
“行。”
……
……
扶苏坐于车内,望着沿途而过的路人,现在大部分都是在讨论清楼话剧。自首映结束后,清楼是趁热打铁连出三场,可以说是场场爆满。逼着倡妇清只能限票,最低门票依旧是五十钱,结果还衍生出了黄牛倒票。
除开话剧外,主要还是清楼现在名气太大了。特别是武成侯王翦亲至,临走时还给门口提了个牌子,亲笔书写:天下第一清楼。反正天底下也就一个清楼,这么说也没错。
王翦名气摆在这,不少他曾经的部将都是远道而来。结果因为终南居客满的缘故,最后只得无奈选择清楼。他们这理由都快用烂了,按黑夫说法怕是就冲清楼来的。什么客满没位置,那都是说辞。夕阳里还有农家乐咧,咋不见他们去?
“你为何要与他赌?”
“父皇放心,我都懂的。”
“懂?懂什么?”
扶苏自信满满,低声道:“那黑夫必有手段,既然这么说肯定是能做到。臣只是假意与他赌,如此他才会心甘情愿的将此物献上。他说秦国以文书行政,凡有事请示,必以书,毋口请毋羁请。每县每年为了准备竹简,便要消耗诸多人力物力,所以这是笔无法估量的好买卖。”
“愚夫!”
秦始皇满脸窝火。
扶苏怎能如此耿直的?
还在这自作聪明?
“汝以为不与他打赌,他就不献了?”秦始皇摇头叹息,训斥道:“再过几日,武成侯便要离去。到那时若不献,起码还要等半年。朕能等,他等得起吗?他之所以与你赌,并非是一时意气,只是想多坑点钱。”
“说不准……真的不献呢?”
“呵,可能吗?”
“……”
扶苏顿时低头不语。
该死的,他把这茬给忘了!
完了,以后每个月得给黑夫千钱!
“父皇,你看这钱?”
“与朕何干?”秦始皇重重的哼了声,“堂堂公子做事考虑不周,自鸣得意,此为大忌。如此也好,此次你损失的只是钱,就当是个教训!”
“……”
扶苏哭丧着脸也是没辙,实在不行他怕是只能卖身还债。不对,大不了赖账便是。黑夫看在他爹的面子上,也不会拿他如何。也不必担心名声,毕竟耍赖的是秦子都,而非公子扶苏!
要对别人,扶苏还有些愧疚。可对黑夫,那他是毫无愧意。每日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的比牛多……临了正旦收红包,狗都比他多。
沿路而行,很快便抵达至夕阳里。
现在这可是世外桃源,也有些郡县长吏来此视察。一个个对喜是颇有微词,枉你自诩奉公守法,结果犯法最多的就是你。出了黑夫这样的人才,不想着造福一郡,而是偷摸藏起来。还帮黑夫隐瞒政绩,实在是不地道!
他们作为郡级长吏,大部分时候都得留在郡城,对治下情况只是有个大概的了解。喜又是出了名的耿直,他出面隐瞒又有谁会怀疑他的?
经过喜的安排,云梦的政绩并不突出,只能说马马虎虎刚及格。类似这样政绩的,放眼南郡起码有十来个,自然不会特地至云梦视察。
待停好车后,秦始皇便先行下车。夕阳里还真是一天一个样,每回来都有所改变。特别是正旦结束后,夕阳里是焕然一新。路上相当干净,家家户户几乎都挂上市旗,准备迎接宾客。
夕阳里的农家乐,可是特色。因为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缘故,厨艺兴许比不上云梦城,但消费水平可就低的多了。管吃管住,一天三顿饭,只需二十钱。而且还能品尝到云梦仙茶,哪怕碎茶也是赚的。
“见过君上,秦公。”
“陈平?!”
扶苏错愕的望着陈平。
“正是在下。”
“你……你……”
“子都你瞧瞧,直呼人名讳可不好听。”黑夫笑呵呵的走下马车,淡然道:“陈生现已是我的食客,以后你们俩可要好好相处。”
“秦生有礼。”
陈平面带轻笑,抬手示意。
没错,我又赢了!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胡亥哼着应景的小曲,飘然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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