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工匠们都是早出晚归,铆足了劲干活。毕竟赵亥叶腾可都夸他们这是诸县最好的造纸坊,怎能辜负他们的期望?
两千?
现在直接往两千五冲!
他们不卷,别人就不卷了?
与其被卷,不如主动卷别人。
荷就是被强制休息的,换上她的徒弟。这几日造纸坊进展也能放慢,主要还是要为棋圣比赛让路。很多人都被临时抽调,帮着去现场干活。干一天活算一天钱,每日十钱童叟无欺。虽说钱少了些,但也算是帮县寺干活。黑夫为了他们可没少得罪人,现在遇到事了他们自然是义不容辞。
“话说,那人真厉害啊。”
“怎的?”
有妇人指向远处的钓鱼佬,感慨道:“三天了,这是第三天了。他每日便在此垂钓,不吃不喝。那晚吾回去时,就瞧见他在喝河水。连钓三天,一条鱼都没钓上……”
“那也太笨了。”
荷忍不住出言。
就这本事还钓鱼?
怕是喂鱼的吧!
见其腰间佩剑,想来也是有些家底的贵公子。在此垂钓纯属游玩,并非是真的为了鱼。这类人也见过不少,有些膏粱子弟便会泛舟于河上。
“那他吃什么?”
“谁知道呢?”
“欸,咬勾了咬勾了!”
看着浮漂上下起伏,有漂母激动的嚷嚷起来。但是那青年却是毫无动静,依旧握着鱼竿。
“提竿啊!”
噗通!
下一刻,青年便被鱼竿带至河中。
“叱嗟?!”
“快救人!”
漂母顿时大惊,撇下木盆衣物便跑了过去。得亏她们是眼疾手快,一把将清醒过来的青年抓了上来。
“醒,醒了!”
“还好还好,人没事就好!”
“饿……饿……饿……”
青年张着嘴,颤抖着开口。
只是他说的雅言并不标准。
“鹅?”
“这哪来的鹅?”
“不对,他说的是饿!”
漂母荷也是听出其中意思,连忙自背篓取出块饭团。打开包着的布,递给了青年。后者是捧着饭团,狼吞虎咽起来。吃相是相当难看,毫无形象可言。就算是这饭团就加了点粗盐菽豆,实在不算什么美味。看这青年的吃相,就知道肯定是饿坏了。
“所以,他不是什么膏粱子弟?”
“我说个两个时辰怎么动都没动,原来是饿晕了……”
“真是比吾子还蠢啊!”有妇人是不住摇头,叹息道:“吾子好歹不会饿着,更不会几天都钓不上一条鱼。”
“额!”
青年狼吞虎咽的结果就是噎着了,急得是脸色涨红不住捶着胸口。荷见状是连忙舀起瓢河水递了过去,后者咕嘟咕嘟的足足喝了半瓢。
“呼……”
青年缓缓站起身来,长舒口气。他现在肚子里总算是有点东西了,总不至于饿死。为至泾阳,他这草鞋都走烂两双。本想靠着钓鱼填饱肚子,没曾想连续三天连条鱼苗都没瞧见。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条河不行,这里的鱼欺负他是外乡人。
还是好人多啊!
这饭团是真好吃!
又香又甜,他这辈子都没吃过如此可口的饭团。
“你这有手有脚的,怎饿成这样?”
“咳咳咳……信自东海淮阴而来,沿路钱粮都已耗尽。所以就想着钓鱼裹腹,未曾料到这河鱼如此狡猾。”
“你不能找点活干?”
“信……”
青年顿时见窘,他来了后也知道泾阳缺人。可他想的是投靠黑夫为门客,可不愿为人庸耕。他再不济也是有氏有名,怎能与无姓无氏的黔首似的为工为农?
他未再多言,只是长拜作揖道:“吾必有以重报母。”
“大丈夫不能自食,吾哀王孙而进食,岂望报乎?”荷却是相当恼怒,她救青年可不是指望着有什么回报,她只是为其感到惋惜和不值,训斥道:“堂堂八尺男儿,手脚健全却以垂钓为生。如此怠惰,焉能成事?”
她不过是妇人,却也懂得自食其力。先前黑夫还未上任,她便为人漂洗丝絮。纵然寒冬腊月双手开裂,她也是靠自己双手吃饭。她虽然没读过书,却也懂得不食嗟来之食的道理。再反观青年手脚健全,高八尺有余,却能饿的昏过去。
如此懒汉,实属少见!
然而青年的脸皮却是超出常人的厚,他站起身来,郎朗道:“信有大志,只是至今无处施展。现在便有个机会,敢请母借钱百。待信参赛夺冠,届时必以十倍相报。”
“你还要借钱?”
“你这懒汉,还懂得对弈?”
“略知一二。”
“别借他,就是骗钱的!”
“对对对,快去请啬夫!”
“我……我……”
“可有验传?”
荷挥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有。”
“好,那这钱我借你。”
“多谢漂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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