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理当如此!”
叶腾在旁认可点头。
他刚至南郡时,同样是走遍了南郡。底下秦吏官官相护,只有微行地方才能真正的看清。叶腾可不会搞提前通知这套,他就喜欢突击检查。南郡这些年能如此太平,离不开叶腾的狠辣手段。纵然他不再担任郡守,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县吏依旧在贯彻他的理念,就比如喜君……
“罢了罢了。”
“百越情况,可都听说了?”
“略有耳闻。”
黑夫也是早有预料。
他这几日也得到消息,说是廷议可都吵翻天了。以李斯为首的,更支持屠睢速灭百越的策略。先灭西瓯,再伐各部。
以冯去疾为首更支持李信,以驻兵屯田为基,再采怀柔之策劝降东瓯闽越。这俩若归顺秦国,后方便等同有了粮仓,压力骤减。待灵渠修成,屠睢便可率主力南下进攻西瓯。而李信则同时出兵,强攻南越。
双方是各执己见,偏偏都有道理。皇帝特地召见王翦父子,询问他们二人的想法,只是王翦觉得还是取决于皇帝。这两种法子都可,无非是快还是慢。
“你有何想法?”
“那必须支持武平侯。”
“哈哈,你倒是坦诚。”
“并非单纯因为举荐。”黑夫挠着头,抬手道:“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待结束去了府上,吾再为君侯解释。”
“也可。”
王翦轻轻颔首。
他猜到黑夫会支持李信,毕竟是他举荐李信为裨将的。况且黑夫心性质朴,顾念袍泽情谊,那死伤肯定是越少越好。恰好李信便采取怀柔之策,想的是先弱后强,逼迫岭南各部归顺秦国。以王道而行仁政,能令士卒减少损失。
缺点就是耗时太久,粮草损耗甚多。就算开垦荒地自食其力,也无法满足数十万大军的损耗。再有越地多水蛊,遍地危险。莫要说打仗行军,就原地驻扎都可能会染上疟疾。而且南方多雨,容易引发山洪。人死了就死了,若良田被埋又当如何?
李斯是坚定的速战派,甚至引用兵法曰: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及,由不虞之道,攻其所不戒也。兵贵胜,不贵久。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
秦国对外作战,挑选好将军后往往都不会再做干涉。基本都是制定个大的方向,旁枝末节由上将军自行决断。这回南征略有不同,上将军屠睢负责开凿灵渠。裨将军李信自会稽郡南下,先灭蟒部打响大秦声威。
本以为要耗费月余时间,没曾想两旬不到便荡平蟒部。这时李信就面临抉择,是打东瓯闽越,还是南越。是采取怀柔之策劝降,还是直接强攻?
此事关系到后续治理,所以李信决定还是稳一手再说。他这边自作主张劝降东瓯闽越,同时还给秦始皇发去军书。不论如何决断,他都留有后手。
叶腾看向黑夫。
所以,黑夫这回会有何理由?
……
……
黑白落子,互不退让。
扶苏抬袖落子,自信满满。
“承让。”
“足下技高一筹,某服。”
对方也很有气度,投子认负。
起身作揖,礼数做足。
扶苏轻轻长舒口气,端起茶碗一饮而尽。此刻他的木牌已经有六块,每场比试耗费的时间不到半个时辰。他又看向不远处的陈平,依旧在与淮阴青年鏖战,还未分出胜负。
“吾要为吾兄报仇!”
“请。”
片刻后,对方投子认负。扶苏还未反应过来,就瞧见前面认输的对手重新坐了回来,“吾要为吾弟报仇!”
“叱嗟?!”
“裁判,裁判!!!”
扶苏也是相当恼怒。
你们俩没完了是吧?
耽误他晋级可不行。
黑是真的黑,几个关系户都已晋级。他提前安排的托发挥的相当稳定,换身衣服号码牌,便堂而皇之的继续下棋。瞧见如此黑幕,扶苏心里是愈发不悦。
咋就不给他找几个呢?!
连下好几盘棋,他头都昏了。
“云阳川,请指教。”
“请。”
瞧见又来一人,扶苏只得是努力提起精神。等比试结束,他最起码三年不想再与人对弈。这考验的已经不是棋力了,而是体力。一个接一个的车轮战,有几人吃得消?
话分两头,韩信这边可就倒霉了。
他执黑棋,形势是相当不利,额头上都沁出了无数细密的汗珠。黑棋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几乎都被白棋所围杀,他们二人的棋力根本不是同一水准。韩信在淮阴虽然以善棋扬名,可他的对手大部分都是些臭棋篓子。
而陈平不同,他本就喜好对弈。陪他练手的是大名鼎鼎的张苍,棋力高深为他平生所见之最。虽说陈平是屡战屡败,但张苍也经常会指点他。久而久之,他的棋力自然也不弱。
“信,输了。”
“承让。”
韩信脸色惨白,投子认负。他不舍的看了眼木牌,而后便起身离去。他没有半分的留恋,大步昂扬。昔日的他自恃甚高,小觑天下人。这回败给陈平,令他是幡然醒悟。那时的他就如井蛙,但现在他跳了出来!
望着他的背影,不远处的萧何却是皱起眉头。陈平的棋力如何,他心知肚明。这淮阴青年能与之鏖战数个时辰,实属不易。现在他作为泾阳县丞正缺人手,也许能为他所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