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住口!”
有都老连忙起身。
他们的眸子中,皆是恐惧。
秦人实力如何,他们心知肚明。东瓯总共不过五万人,而李信率领的大军就足足有十万。秦国的弩箭,能轻松洞穿他们的皮甲。秦国是明月,他们便是萤火。秦国是参天古树,他们就是蚍蜉。
怎么打?
三万人的蟒部,李信半天扫平!
他们是占据地利,可有用吗?
十天打不完,那就百天!
打到他们血流成河,俯首称臣!
东瓯,伤不起啊……
国力不足就没有话语权,只能任人鱼肉。秦国没动手,并非是惧怕东瓯,纯粹是不想大开杀戒。秦国不仅要东瓯这块地,还要瓯人归顺,为秦干苦力。修路铺桥种地制器……都需要有人。
“我们还有蜂部!”
“我们曾契臂沥血,对着蜂神盟誓。”
“蜂部?”
蒯彻只是冷冷一笑。
他看向殿外明月高悬。
“秦国武将,不像我这么有耐心。东瓯君多次拖延,不愿归降。他们认为这是对秦国的羞辱,所以要对等报复。现在,蜂部正在遭受进攻。我想,最多只能坚持三天。东瓯君不必着急,可以慢慢想。等到蜂部被灭,再做决定也不迟。”
“你……你……”
“你们背信弃义!”
“不是说不打吗?”
都老们愤怒的起身指责。
陈婴同样看向蒯彻,也很诧异。这回章邯还真没推荐错人,此人不愧是精通纵横之术。擅于把握人心,从见面的那刻就先声夺人。恩威并施,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秦人没耐心了。”
蒯彻无比冷漠。
还背信弃义?
秦国哪来的信用?
商鞅诈虏公子卬。
张仪戏楚怀王。
昭王欺楚怀王。
……
准确说,自礼乐崩坏的那刻起就再无信用可言。国家利益高于一切,所谓的联姻联盟就如黄沙,风一吹便烟消云散。
摇双手握拳。
他依旧不愿放弃。
打不过,还不能跑?
“我们还有舟师!”
“就算不敌,也能出海逃走。”
“没机会了。”
陈婴冷冷开口。
“什么?”
“报!!!”
有光着膀子的瓯人狼狈趋步入殿。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秦……秦人来了!”
“海上都是楼船!”
“足有上百艘!”
安朱猛地站起身来。
他面露惊恐,看向蒯彻。
“秦使这是何意?”
“最后的警告。”蒯彻镇定自若的拂袖,淡淡道:“若东瓯君日出前不降,那么秦国舟师便会强攻王城。车骑则荡平蜂部翻过欧余山,吞并东瓯领地。那时再降便为寇,男女皆充为隶臣妾。至于封君礼遇,自然也就没了。”
战前投降,这叫归顺。
战时投降,这叫寇!
“你……”
安朱猛地站起身来。
这是来谈判的?
这分明是来宣战的!
驺摇则是如遭雷击,只感到胆寒。秦军明显是做好万全准备,既已决定动手,便不会再犹豫。日出前不给答复,就得面对秦国的强弓劲弩。
他始终不愿归顺秦国,因为关系到自身利益。在东瓯,他们是高高在上的王。可若归顺秦国,那就只能沦为君。空有虚名,却无实权。所有瓯人还得守秦法,按规矩每年纳税为徭。
可现在,他们没的选。
他们的先祖鸠浅(勾践),就曾惨败给吴王。但先祖未自暴自弃,卧薪尝胆迷惑吴王。归国后重用范蠡、文种、计然等人,大力发展生产、增殖人口、平粜通商。最后攻破吴都灭亡吴国,迫使夫差自尽。
“叔父……”
“你还要反抗吗?”安朱怒目而视,训斥道:“现在除非我们长出翅膀,否则就是必死无疑。”
“长出翅膀也没用。”
“额?”
蒯彻淡淡一笑,继续道:“君可出门看看,自会知晓。此次秦国自海陆空而来,东瓯已是囊中之物插翅难飞。”
“空?”
安朱现在已经服软,但他不明白蒯彻的意思。在众多都老的陪伴下,连忙朝着宫外走去。宫殿建立在小山上,地势较高。此刻虽是深夜,却能感受到阵阵海风。
透过月光,还能瞧见远处大海停靠的大量楼船。安朱脸色铁青,万万没想到秦国的动作这么快。显然是提前算过,秦使抵达的时候,其余人也都会开始。通过武力,逼迫东瓯归降。
赵佗率领万人佯攻蜂部,消息送至他们这也差不多是晚上了。这就难怪他们非要晚上见他,还说不见就走。
真是好手段!
“所以,秦使何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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