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朝歌之废屠,文王用之而王;管仲,其鄙人之贾人也,桓公用之而伯;百里奚,虞之乞人,传卖以五羊皮,穆公相之而朝西戎!
秦始皇权衡再三后,还是答应下来。他本身对陈平就有印象,知道他并非庸才。包括最初相遇时,陈平连夜起草了份武庙名单。引经据典,清晰明了。这是个擅于把握机会的奇才,秦必用之!
姚贾已经老了……
昔日的姚贾并无好的出身,乃是世监门子,梁之大盗,赵之逐臣。然他能言善辩,口若悬河,如纵横张仪。仅他一人,便可阻四国百万雄兵。
姚贾刚至秦国,未受大用。恰好那时赵、魏、韩、楚四国隐隐有合纵之意,令秦始皇很是担忧。姚贾便把握机会,主动站出来毛遂自荐,曰:贾愿出使四国,必绝其谋,而安其兵!
乃资车百乘,金千斤。
衣以其衣,冠舞以其剑。
最终,姚贾不辱使命。
在陈平身上,秦始皇隐隐看见了昔日姚贾的风采。年轻气盛,不论做任何事都自信满满。恰好姚贾老矣,陈平此次若真能完成任务,未来的他便是秦之典客位列九卿!
至于韩信?
他是王翦举荐的。
主要是让他去塞外长些见识。
既要北伐,自然要有所了解。
光看地图沙盘,远不如亲至体验。
……
乌倮满脸担忧。
时不时的回头张望。
这俩可都是活祖宗。
但凡有一人出事,他是难辞其咎。
黑夫,王翦,扶苏,皇帝……
来头一个比一个大!
韩信是看出他的忧虑,自信道:“倮君其实无需忧虑。”
“咳……咳咳……”
“我且问你,头曼有多少人?”
“引弓之士起码十万!”
“错,是区区十万。”
“……”
“我再问你,我们多少人?”
“不足三百。”
“又错,是足足三百余!”
韩信握紧缰绳,自信满满。
自出了关,他就好似觉醒了。
腰间还挂着宝剑。
这是匈奴吗?
这可都是活生生的军功!
陈平在旁轻笑,而后看向乌倮道:“倮君不必理会他,这是他的用兵之术。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他说的这些,是为了激发士卒战意,莫要因为敌众我寡而胆寒。”
“咳咳,倮还是头次听说。”
乌倮略显尴尬。
他还以为韩信要闪击匈奴咧。
就他们这点人,还不够塞牙缝的。
“所以,吾等是要前往何处?”
“花马池。”
“哦?”
“如今漠北天寒地冻,而匈奴逐水草而迁徙,所以他们聚集于河南之地。头曼知道秦国要派遣使臣会盟后,便退至花马池。当地有盐奴修造的城邑,供诸位歇息。”
“甚好。”
陈平轻轻点头。
花马池的大名,他也听说过。
北地郡所食精盐,便出自花马池。当然,这是通过乌倮走私的方式。他从草原回来时,必有牛羊战马无数。便效仿昔日猗顿,让牲畜托运精盐,再送至北地郡。
河南之地对秦国重要,但对胡人更重要。若没了河南之地,每年寒冬会有更多胡人被冻死在漠北。秦匈都看上这块肥肉,也都不愿松口,最终必会以武力决定!
陈平抬头看向远处。
大争之世啊!
能否立功,便看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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