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緤顿时面露尴尬。
他们三兄弟好歹是黑夫请来的,哪会带什么礼物。况且他们仨早早独立出户,虽然担任郡卒却也只是斗食小吏,只能说比寻常黔首强些。就包括这回路费,其实都是吕泽资助的。包括这马车,也是出自吕氏。
“你是云中更的妹妹,妴吧?”
“怎么,想套近乎?”妴双手叉腰,牛气冲冲的道:“你们这样的人,我见的多了。上门来求仲兄办事,却连见面礼都不带。这点规矩都不懂,还办什么?”
“不是,我们是中更请来的。”
“你这借口我听了八百回了。”
“我说真的!”
“当我是七岁稚童呢?”
“那你多大了?”
“八岁!”
“……”
吕泽黑着脸,也是头疼。说实在的,周緤三兄弟不带礼物倒很正常。他这回的确是来求黑夫帮忙的,按理说也确实该准备上份见面礼。只是走的匆忙,他就把这事给忘了……
“你是不是要说没准备?”
“对对对……”
“不是还有玉吗?”
妴熟练的指了指吕泽腰间美玉。
这事她也是门清,黑夫先前就和惊交代过。遇到类似的事,就得这么干。若是不带犹豫直接就给的,那说明是不差钱的豪商,而且是真的来求着办事的。可要是掉头就走准备好礼物改日再来的,那就没啥油水可榨了。
吕泽顿时语塞,望着腰间挂着的美玉,最后是苦笑着将其摘下。这块玉倒也算不上多贵重,能卖出去几百钱就算好的。不论玉质还是做工,其实都很粗糙。主要这块玉佩是位故人相赠,他是相当珍视。
“要不,换这匹马?”
“你这马太差了……”
“罢了!”
吕泽是忍痛将玉佩摘下来,递给妴。只要能促成合作,以后吕氏就能在泾阳站稳脚跟。有着黑夫庇护,一切都好说。就是那砀郡郡尉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找黑夫麻烦。
“敢问云中更可在?”
“哦,仲兄不在宅内。”
“那是在县寺?”
“也不在县寺。”
“那在何处?”
“我也不晓得……”
你耍我们玩呢?
吕泽差点就气笑了。
云妴则是轻轻摇头,无奈道:“仲兄素来如此,这段时间可能是在学宫。你们若是着急的话,可以过去找找看。”
“……”
……
吕泽是恨得牙痒痒,问清楚方向后便骑马而去。合着他是连人都没瞧见,自己的玉佩就先没了。还好,学宫距离县城并不算远。实际上他们是走叉了路,要不然就会从学宫路过。
山河学宫的大名,他们是早早就听说过。这同样是黑夫的一大壮举,广邀百家大贤入泾阳为师传道授业。
同时是间接改变了秦国的弟子制度,原本安逸的弟子瞬间是动力十足。毕竟每年都要考试,若是排名不够就会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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