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你应该清楚,即使你的特工身份被侦破,你当年还是个少年,这些年又没有替军统做过一件坏事,也没拿过他们一分钱经费,你也罪不至死”。
“可是,你现在杀死了刘砶寒,那罪名就重了,虽然刘砶寒是个特务”。
“我觉得,你在隐瞒事情的真相,你杀害刘砶寒的动机也不符合推理,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秋景文内心还是有些小紧张。
毕竟陈盛和邵剑一样,都对他杀死刘砶寒表示怀疑。
秋景文自然要解释自己的杀人动机,而且跟在红旗厂招待所向邵剑解释的一模一样。
他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望着陈盛和邵剑道:
“领导,我没想到,刘砶寒如此地贪婪,要我完成任务,这一点我已经跟邵组长汇报过了”。
邵剑接过话茬:
“秋景文,你再跟我们领导如实交待”。
邵剑纠正了秋景文的用词不当,他把秋景文口中所说的汇报,换成了交代。
这样一说,秋景文不好意思地脸红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没摆正自己角色,现在自己是个有着两项罪名的犯人,向公安领导交待问题,说成了汇报,是没有摆正好自己位置。
“好的,我这就交代”。
秋景文立马改口,不再用汇报一词,然后把刘砶寒再次向他提出现金的要求,以及以蛰伏小组名义,让他破坏红旗厂生产车间甚至爆破炸药库。
“两位领导,这些年,我早就忘记了自己的特工身份,我在红旗厂工作和生活了许多年,有了妻儿,我对红旗厂也有着深深地情感,我怎么可能答应刘砶寒,让我破坏生产和爆破炸药库的要求?”。
“所以,我把刘砶寒约到了橘子沟那片森林里,我先是警告他,可是,他不但不听从我的警告,还拿我的儿子秋收和女儿秋阐性命来威胁我”。
“当时,我真的是忍无可忍,才迫不得已出手杀了他”。
“杀害了刘砶寒之后,我也后悔过---我真没打算杀死他---”。
秋景文说到动情处,眼泪在眼眶里闪烁着,就要掉下来。
他不是刻意要煽情,更没有要演戏的意思,他说的都是内心话。
他甚至自己都认为是自己杀害了刘砶寒,只有这样,他觉得领导才会相信他是凶手,而不会怀疑妻子蒋玉萍身上。
一段时间沉默之后,邵剑递给了秋景文一根烟,而且递的正是秋景文平时抽的飞马烟。
秋景文接过飞马,邵剑又起身走到他面前,划着一根火柴,让他把烟点上。
毕竟手上还戴着手铐,秋景文内心有些感动,他泪光闪闪地望着邵剑。
“领导,谢谢你!”。
说罢他猛然吸了两口烟,差点没呛出声音来。
邵剑又回到了座位上,然后望着陈盛:
“陈局,你看,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陈盛等秋景文抽了两口烟之后,盯着对方眼睛。
“秋景文,关于你父母还有你姐姐,你能给我们说说吗?”。
一提及父母,秋景文眼泪立马就流了下来。
这些年,他的内心时刻在惦念着父母和姐姐。
可是,二三十年过去了,父母也好,姐姐也好,再也没有了音讯,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解放前那段时光和小时候的情景。
陈盛和邵剑见秋景文泪流满面,知道这是一个情感丰富的男人,对父母和姐姐有着深深的眷念之情,他们没有催促,而是让秋景文在泪水中释放一些东西。
差不多过了两分钟,秋景文仿佛从回忆中回到现实。
他把自己记忆中的父母形象,以及父母开的布店和裁缝生意,毫无保留地叙述了出来。
听完了秋景文父母的故事,陈盛侧脸望着邵剑吩咐道:
“邵剑同志,你安排人把秋景文送回拘留室,注意保密,回头我们再商议你所说的想法”。
邵剑嗯了一声,然后走出审讯室,安排两名公安人员将秋景文带离审讯室。
送走了秋景文之后,邵剑重新回到审讯室,对陈盛说:
“陈局,吴定淮和钱维东,晚餐前去了秋景文家进行了搜查,又去他的车间办公室进行了搜查”。
陈盛问:
“那有没有搜查到有价值的线索和东西?”。
邵剑摇头道:
“关于蛰伏小组的情况,没有任何线索,只搜查到了一张秋景文一家四口小时候的照片”。
“邵剑,你一会儿电话通知小吴,把照片送过来,明天我去省厅,把秋景文情况汇报一下,照片,包括秋景文自首情况,都要汇报,还有刘砶寒被杀一案也要有个详细报告,还有牛大江的遗言,都要放在汇报材料当中”。
邵剑答应照办,然后抬头问:
“陈局,那秋景文父母身份一事,省厅有没有安排人进京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