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微微上扬,稍带笑意,而眼内却分明闪着不容侵犯的目光,不怒而威,这就是权利不经意间带给人的力量吧!
念香正慑于太后之威仪,却听杜太后问道:“叫什么名字?”
“念香。”
“多大年纪了?”
“快满十八了。”
“你是哪里人?”
念香略顿,“祖籍???福州。”
“怪到水灵灵的,原是南方女子。”
杜太后点头招手示意她靠近,念香忙上前几步,至跟前方觉得高于太后,赶忙跪下,杜太后却道“无妨”,接着问:“可读过书?”
“随家父识得几个字。”
杜太后见她谈吐,知是她自谦,也不深究,又问了些琐碎之事,念香一一回答,杜太后听后频频点头,刚说一句:“留在哀家身边??????”便听外边一阵言语声,连忙高声问:“是何人?”
外边一等人忙回说:“太后,皇上来拜见您了。”
杜太后微微一笑,点头不语,那眼角飘至念香处,稍稍停顿,想说什么,却又咽下,心中盘旋了再三,只说:“你先退下吧,有事哀家自会传你。”
念香颔首恭敬一拜,悄悄向后殿退去,刚一转身,便听一个洪亮的男声传来:“母后,今日可安好?”
念香实是好奇,却不知这大宋的皇帝是个什么模样?忍不住回头张望,那人却早已转入屏风后面,依稀只见得一个高大的背影,心中纵使再好奇,也总不敢逾越礼数胡乱去窥探,只得悻悻向外殿走去。
殿内,杜太后的异于常日的注视,看得赵匡胤身上不自在,放下手中端了多时的茶碗,低垂的眼帘忽地看向杜太后,微笑地问:“母后,为何这样看孩儿?”
杜太后不妨他这么一问,倒不知该如何回答,只笑着搪塞:“虽是日日相见,哀家仍不得不赞叹皇上两句。皇上实是生就了一副好样貌。”
赵匡胤不由的大笑,许久才停住说道:“孩儿是母后所生,这么说来,母后是夸孩儿,还是在夸自己?”
杜太后笑而不答,看着她眼前的皇上,看着她身边这个儿子,她有着说不出的感觉,一切都是那样的模糊,一切又都是那样的遥远。
傍晚,天色渐暗,皇上已经回宫了,杜太后沉思不语,众人也不敢上前,她一人独坐于黑暗之中,并不唤人掌灯,只来回婆娑手中的玉蝉。
心里盘细细算,念香,念香,她确有几分那人的影子,而后一番问答,也应对自如,不卑不亢,落落大方,这形容身段且不说有多少婀娜之姿风流之态,就是这通身的气派,让她不得不暗自感叹这真是小门小户的女孩,俨然侯门显贵家的千金。
人虽好,却看似过于聪慧,这人太过聪明必不好掌控,不知她听不听从哀家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