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出现在他的宫殿,出现在他的眼前,赵光义惊讶地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微醺地转过头,将手中的酒慢慢放在嘴边,还未喝就似要晕掉一般,逞强吞下那一整杯,一股子辛辣味直冲他的喉咙,呛得他狂咳不止,直至流下那两行清泪,笑笑,他想,他是醉了。
她走过来,轻轻拍着他的背,他方是如梦初醒一般望着她,却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境,魂牵梦绕的人就在他眼前,可心中的那根刺却好像扎得更加深了,他故意摆起那玩世不恭的模样,歪着头问:“你来这做什么?难道你是来勾引本王的?难道你就那么渴望男人吗?哈哈哈······”话说的越难听,他就觉得自己越安全,在她面前,他竟是那样的自卑。
再次倒上酒,淋漓的酒水洒得他满手皆是,顾不得许多,他发疯似的拼命饮酒,一杯连上一杯,怒气渐盛,他猛地将酒杯向地上一掷,“叮当”一声摔了个粉碎,杯子的碎片四射,崩到他的手上,血登时流满手掌,根本不去在意手上的伤口,他呆呆看着地上的碎片,他知道,那碎的不只是杯子,还有他的心。
心隐隐地痛着,而那心中郁结的泪却狠命忍着不让它流下,以往的坚强在这一刻全部被击垮,一切都在土崩瓦解。愤恨自己的痴情,愤恨自己的愚蠢,为了眼前这个根本不爱自己,不在乎自己的女子,自己竟然堕落的失去了自我。
他恼怒一般抓起酒壶,血顺着手臂向下流淌,作践自己一样强灌着酒,却猛地被呛住了,他歪过身子漾出一大口酒,挣扎着试图坐正,那手中的酒却早被那女子夺下,他本想拿回,奈何一个站不稳跌坐在地上。
那女子也不去扶他,只冷冷地将酒壶拿起,仰头慢慢吞下所有的酒,他有些迷糊了,为何她要这样?难道······她还是关心我的吗?
桌上的酒被念香一个人全部都喝光了,她平生第一次喝了那么多酒,而且竟没有醉,原来心中的信念是那样的重要,只要它在,便万事均可抵挡。
“王爷,这又是何苦呢?”
她开口说出话来,宛转悠扬如乐音一般,赵光义沉迷地看着她,原来,她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是一种美好,都是一种艺术,她的每一个笑容,她说的每一句话语,一颦一笑,举手投足,无一例外,原来,他竟是爱她爱得那样的深。
带着几分醉意,他摇摇晃晃从地上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她身边,紧靠着她坐下,将脸慢慢贴向她,坏坏地向她脸上吐着酒气,她竟意外地没有躲避,是了,她刚刚也饮过酒,所以才不怕这酒气,本王这记性,竟是给忘了。
他嬉笑着问:“你刚刚说本王什么?”
“王爷,这又是何苦呢?”再一次重复那句话,他如炬的目光看得她心中微微一颤,那短暂的迷离被她迅速低垂的眼眸而出卖,他慢慢抬起她的下巴,她的眼却再不敢看他。
“看着我,难道本王就真的那么可怕吗?”他对她的语调变得温柔无比。
“王爷,这又是何苦······”还是这一句话,不等她说完,他那沾满鲜血的手便猛地抓起她的手,放在他滚烫的胸膛上,他多么希望此刻他心脏跳动的声音,她能够读懂,因为那每一声重音都是她的节奏,再无他人。一字一句,慢慢说出:“因为,这苦。”
她微张的唇再也说不出任何,他却迅速地将她紧紧揽住,他的双臂结实而温暖,不知是因为刚刚的酒在作怪,还是他紧紧的令人窒息的怀抱,她竟有些晕眩了。
待她再张开那一排美睫,她已被他轻轻抱起,而自己竟那样乖巧而顺从地窝在他怀中,没有一丝挣扎,她的心一惊,难道是因为那早已想好的权宜之计?还是自己真的真的意乱情迷了?
来不及思考便被他放置在床榻之上,他的吻迅速而热烈的袭来,她的手不住拍打着他,可那速度却是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到一动不动。突然放弃了所有的抵抗,从她的精神,到她的肢体,所有所有的防线,一概解除了。
他的吻暴风雨般地狂袭,令她没有一点招架之力,她不由发出“呜呜”的哭叫声,而他却错意地认为那不过是女人最为原始的动情的反应,这一切甚至更加刺激了他燃烧的欲望。心中的火焰,在这一刻,肆意地燃烧着,他忘乎所以地将她的双臂别在身后,所有的感官刺激都在无言地诱惑着他,他觉得,如果他停下这一场情爱的战斗,反而是对男女之爱的最大亵渎,深埋在她的颈部,他无所顾忌地继续着他的侵略。
心中的屈辱感包裹着她,所有的预想在现实中呈现的效果,都要如此的残酷吗?今天的一切远比想象中可怕百倍,千倍,万倍,可这一切不正是自己预谋好的吗?今日的美人计用的是水到渠成,滴水不漏,难道自己不该高兴吗?放任他的手摸索着解开她的衣服。认命一般闭上双眼,如果他可以平安,一切都值得了。
这一次,她终于如珍宝一般呈现在他的眼前,他这个久经情场的老手,他这个纵情声色的浪子,竟然有些慌乱起来。她的锁骨不深不浅,恰到好处,贪婪地吻向那里,这重重地一吻,在她晶莹剔透的皮肤上留下了点点玫红色的印痕,她疼得忍不住轻叹一声。
他狂野地吻着她,那种热度使他忽视了她的冷淡,他对她压抑已久的情爱在这一刻点燃,他喘息地问:“做我的女人,做我的王妃,可好?”
“好。”她竟然如此干脆的答他。
忽地停下动作,他愣在那,眯着眼仔细观察这个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她今天的举动太奇怪了,太异于平日了。他骨子里的狼性一般的警觉感瞬间燃起,她怕是有备而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