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带着哭音问她道:“好嫂嫂,您说我这是哪招她惹她了?皇后做什么要我性命?她若真有这意思,我一准得死!”
她顿时哭笑不得,也不知这姑娘当初那一股子狠劲儿哪去了。
她忙又配合地拍着她后背,安慰道:“莫哭莫哭,这不是还有我呢嘛?哭什么?这大冷天的,该把脸哭皴了。”
昭仁公主的哭声越来越低,然后便抽泣了,抽泣变成哽咽,最后从她怀抱里探出头望着她点了点头,一言不语的紧咬下唇。
她一笑,又接着劝这姑娘道:“这就对了嘛,咱们换个思路想想,咱们就是去了地府好歹也有个作伴的不是?也算是皇后给咱送福利了。”
话音一落,就见昭仁公主嘴巴一个没崩住,哭得更加惊天地泣鬼神了,求她道:“好嫂嫂,您快想想法子啊!这可怎办啊!”
哎!原来她不仅不会劝人,就是连安慰人也不会嘛!回头得学学。
昭仁公主哭得梨花带雨,吼得她头晕脑胀,连脑仁子都跟着疼起来了,她跟着不停的劝“别哭了,别哭了”,哪知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她只觉两只耳朵灌满了嗡嗡之声。
她觉得再这样下去非得被这姑娘吼得提前见了阎王不可,于是忙也露出了战战兢兢,忐忑不安的神情,说自己要一个人静静的想想法子,唤了人把这姑娘送了出去。
昭仁公主愁眉锁眼脸上带着忧愁,一步一回头地跟侍女出去了。
她回过头一面啃着榴莲,一面确确实实的想着该如何在这场狩猎赛中避过皇后的杀机。
哪知这办法还没想出来,翎雪却是急匆匆从屋外进来,上前二话不说就收了她面前的榴莲,又叫那小宫女诗澜端了水盆进来给她净手,嘴里不停地叨念,“我的小姐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的还有心思吃榴莲,狩猎赛立马就要开始了,您得快些了!”
翎雪不由分说地就替她褪去狐裘衣,虽有炭盆烤着,却还是冷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看向翎雪,“翎雪,我——”
翎雪打断她,“小姐!这狩猎赛您必须得去!”
说着,又将她摁在凳子上,撩起衣袖就替她挽髻。
“翎雪,我——”
“小姐!您不能再使性子了!”
翎雪又说,紧着极小心地往她唇上补着那早已和着榴莲吞下肚的唇脂。
“翎雪,我——”
翎雪急道:“别说话,小姐先别说话!”
这让她不禁想起莲翘三人替她梳妆时的情景,不曾想三个女人一台戏,一个女人的功力也是不容小觑。
于是,她乖乖地闭上嘴,由着翎雪给她脱去腰带、外衣、中衣、鞋子等,继而又给她换上红色骑装,防护背夹,银鼠短袄,牛皮靴子等……
待翎雪将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整改了一番……她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与翎雪商量道:“你能再给我披件狐裘衣么?这还寒冬腊月呢!”
翎雪保持着一贯风驰电掣的作风,压根没把她的话入耳,就拖拉带拽地将她往屋外扽,脚下跟踩着筋斗云似的。
她没有长臂猿那样的胳膊,所以出门之际实在没够着那塌上的狐裘衣,只得被翎雪拖拉着往林子里赶。
她不停的被翎雪拖着走,忽又想起那被打断的话语,于是嘴里又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地徘徊着那话。
翎雪似也察觉到了,脚不停歇地询问道:“小姐怎么了?”
她忙道:“翎雪,我那榴莲你且留着,待我狩猎回来再吃。”
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