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因白天徐昊的话,她开始琢磨皇帝在做什么打算,先是大老远将徐伯承从荆州召回到盛京,摄山之行又让徐伯承伴驾左右,若只是伴驾摄山之行,有必要把镇守在荆州的徐伯承召回来吗?朝中可供使唤的武将不可能一个没有吧?
南疆的米粮价格又跟股票似的一天一变,窜天猴似得往上翻,影响重大,消息不可能一点也没传到皇帝那。
再则就是皇帝在来摄山途中一直让小慕容伴驾,她当时还在想皇帝是挖了什么坑让小慕容跳,莫非就是这个?若真是这样,那这皇帝还是小慕容的亲爹吗?有老子这么算计儿子的吗?
她脑子乱得似一团浆糊,思量了半天也没捋出个头绪来,只得放弃。
下半夜,有个黑衣人趁黑摸进了她的房内,由于上半夜用脑过度,下半夜就有些失眠,所以当黑衣人撩开床帐的时候,她睁大了眼精神十足地看向那人。
只看那眼睛,脑子一合计,她已是认出了是小慕容的侍卫魑。
魑明显一愣,劈头第一句就是,“啊!您没死?”
她估摸着魑是口误了,听他这样问也不觉得恼怒,只僵了一僵,从床上坐起身来,说道:“没死,还喘气呢!”
魑身子就一僵,眼神中带着惶恐和愕然,正欲开口向她赔罪,她赶紧给魑比划了一个停的手势,“说重点!”
魑立刻低头冲她抱拳行了一礼,说道:“卑职奉殿下之命前来接应娘娘,请娘娘速更换装束随卑职前往。”
说完,便将身上背着的包袱捧了来径直交到她手上,去了外室。
她听了二话不说,动作麻溜的下了床,用白布将胸口缠紧后,迅速的套上男性的服侍,然后随着魑偷偷地从窗户口跃出去,齐齐跃上门外提前备好的俩匹骏马,扬长而去。
出了堰门关,她俩人沿着南疆青城山山脉纵马往北而行,直奔小慕容所在地南疆西北边陲之地,江北大营。
他们在青城山小道上赶了百十来里路,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出山,在小道边上的摊位上歇完脚后,又继续拍马而去,行了几里路后总算是到了江左和南疆的接镶处,渠关。
她跟着魑混在人群之中趁着乱入了关,刚走得没两步,忽闻有人在后头失声惊道:“娘——啊!您怎么也来了?”
她是个好事的主,听得熟悉的声音就回头扒望了,果然就见徐昊站在不远处,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哈!原来都在玩釜底抽薪的戏码。她远远地冲徐昊竖起中指,“你老母——何在啊!”
徐昊噎了一噎,没再说话,而是抬脚就往她这走来。
她一看这架势,立刻急了,每次碰到这厮准没好事,便急忙回身向人群里扎,只想着趁乱躲过这厮去。
谁知徐昊竟不肯罢休,一边扒拉开身前碍事的人,还在后头追了上来,嘴里还兀自叫着,“等一下,等一下。”
等你老母啊等!她脚下迈得更快,在这地盘绕了老大一个圈子,且不说有没有把徐昊甩掉,反正是把魑给甩掉了,这就是传说中猪一样的队友吗?啊?
她十分无语,结果又兜兜转转一圈,最后还是决定兜回到原地,她深信一个理论,若是走丢了,丢的人总会在原地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