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了一琢磨,她俩素未谋面,若直道目的怕是不妥,便也只随意的问玉姑姑道:“玉姑姑应当在宫里待了好些年了吧。”
玉姑姑始终保持着四十五度鞠躬,答她道:“承蒙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眷顾,奴婢才有幸能在宫里侍奉多位主子。”
她听着便点了点头,又随意问道:“那姑姑也侍奉过四殿下吧?”
“是的,奴婢不仅侍奉过四殿下,皇上,皇后,六殿下,孙贵妃,太子殿下,奴婢都侍奉过。”玉姑姑一句话答得从容不迫,竟是毫无痕迹的避开提问目的。
她不禁又琢磨了一下,玉姑姑对她始终毕恭毕敬,回答也是行云流水,一看就知不是个简单人物。
曾有高人说过,和聪明人对招,比较好的法子就是敞开天窗说亮话,你和她斗心眼只会叫她小看了你,而和SB对招,你最好也是实话实说,不然只会叫她误解了你。
她琢磨着,这玉姑姑就算不是聪明人,可和SB也扯不上关系吧,和玉姑姑说隐晦些总是没有问题的,她想了想,又说道:“四殿下他……以前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
玉姑姑一脸愕然地看着她,“奴婢愚钝,不知萧小姐再说什么。”
得,看来也只能敞开山门说亮话了,她咂了咂嘴,说道:“殿下曾和我说过,他出生时,便是由姑姑您抚养的。”
玉姑姑已是镇定下来,抬起眼皮子,神色从容的看向她,方不仅不慢的开口,“箫小姐与殿下是如何相识的?”
被玉姑姑一问,她不禁想起差点用十八摸引他前来这件事,便笑道: “猿粪,都是猿粪!”
“世间多数事情可遇不可求却又无法顺其自然,尤其是缘分,箫小姐和殿下许是真有缘了。”玉姑姑笑得很恭敬,很和蔼,“箫小姐请随奴婢来。”
另一边
‘嘭’一声,端着送往丞相府锦盒的小宫女被拐角处走出的人狠狠撞了一下,宫女与来人都措不及防,摔倒在地,二人手中的锦盒都掉在了地上。
“这位姐姐,不好意思,都是我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姐姐。”来人赶忙起身扶起宫女,一脸歉意。
“你怎么回事?若是弄坏了这锦盒里的东西,你担待得起吗?!”说着,正欲弯腰去拾起时,来人已是弯腰捡起,“我急着将锦盒送到御史府,不小心冲撞了姐姐,真不好意思。”将手中的锦盒递给了小宫女。
一袭宫女装的来人缓缓抬起头来,原是夏紫凝,她面上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色,动人的目光中却闪过一丝狡黠。
“下次走路当心些!冒冒失失的。”小宫女接过锦盒,揉了揉胳膊,扫了眼夏紫凝,离去。
“是是是,姐姐教训得是。”夏紫凝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眸中却闪过冷笑。
据说御史千金脾气火爆得很,明个宴会若是发现有人和自己穿同样的衣服,那结果...会是如何呢?
萧子衿,我送你的这份大礼,你可得好生享受!
跟着玉姑姑进了内殿,这才想起件事来,不禁问道:“玉姑姑看到我,为何会诧异?”
玉姑姑顿了一顿才说道:“殿下是戒心极其严重的人,旁人皆靠近不了三尺之内,却唯独对箫小姐不设防备,也只有萧小姐能与四殿下走得这般亲近。”
不啊!他与那些个莺莺燕燕也走得也挺亲近的。
又听得玉姑姑说道:“在这宫里头,是非利益便如一个巨大的漩涡般不停地在转动,离权利中心越近,是非也越多,越危险。”
“殿下的母妃嫁与皇上时,皇上还只是王爷,殿下的母妃一直很受宠,以致殿下出生时,虽只是世子,却也免不了处于这漩涡的中心,多年后,皇上继承皇位,而殿下的母亲却也在那日里被人谋害。”
她听得怔了,原来小慕容和她说的并非玩笑,可他当时却以那样淡然的语气将他经历当做是笑话讲给她听。
这宋氏也是悲催,随着皇上奋斗抢皇位好些年,却在要升职做皇后时被整趴窝了。
玉姑姑又道:“殿下的母亲是宠妃,自是注定殿下要活在其他嫔妃的嫉恨之中,奴婢依稀记得殿下诞生之时,有人收买乳娘,想置殿下于死地,若非当时殿下哭声大,说不定早就......”后面的话玉姑姑没说,却不言而喻。
她却听得心中一惊。
“两岁多时,有人在殿下的食物里下毒,亏得被奴婢发现,偷偷给换了,殿下才逃过一劫,三岁时,殿下被脸生的公公引到堆满人骨的枯井旁,遂被推了下去。”
“那晚电闪雷鸣,殿下第二日被人救出时,浑身是血...而凶手,却至今不知是何人...说起此事,也幸而是白公子第二日及时发现……诸如此类种种……才使得殿下渐渐养成了如今的性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