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大国,一面又借着前朝未受礼乐教化来嘲讽大越是一丘之貉。
“如此一来,也好比较一下,究竟是雷轩公主的舞艺精湛,还是大越才女的礼乐更为出众。”青月太子举止文雅、姿态翩翩,一句话绝不拿腔拿调。
好个不着痕迹的离间计,青月太子可真会掌握火候,奸得深藏不露。
萧子衿觉得再不说话肯定不行,只得说道:“臣女不过略微精通一些技艺,恰巧得此虚名而已,实难登大雅之堂,这一舞,怕是要见笑于人了。”两国比试,一不小心会死人的好么?比什么比!比你大爷。
雷轩公主不知是否被她坏了好事,不肯罢休,这会子见她没上前的意思,又出声道:“萧小姐何必谦虚,萧小姐乃大越第一才女,莫不是浪得虚名了?”
“公主有所不知,萧小姐是当之无愧的大越第一才女,刚才一幅寒梅逐盛可是令我等羡慕不已,公主殿下若是见了那幅寒梅,定然也会欢喜。”沈韵也借机与雷轩公主搭话,笑容落落大方。
她不由地又将注意力转到了沈韵身上,这姑娘一脸等着自己出丑的表情,她心里冷笑了两声,这姑娘明着是替她辩解,暗中却在推波助澜,逼得她不得不上场。
“是吗?那萧小姐赶紧让我们开开眼吧。”雷轩公主一脸好奇。
在场不少的千金小姐都是以看别人出丑为乐,这会子见有人发难,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好戏呢。
如果今个萧子衿舞得不好,便是丢了大越的颜面,那她可是得倒霉咯。
沈韵先发制人,她已被将了一军,此时若是再拒绝,怕是会遭人议论,认为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能有幸代表大越与雷轩比试,她却还不领情。
再然后,竟连皇上也出声了,笑道:“萧子衿,上去给大家演示一番吧!”
她就暗叹口气,今儿这舞怕是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了,对方这般善于把握机会,借题发挥,那咱就瞧瞧看谁降服得了谁吧!
她赶忙站起身来,出席,跪倒,脆声道:“如果皇上及在座诸位不嫌弃,臣女便给各国使者展示一下大越的中原礼乐。”想看她笑话?门都没有!窗户也不给你留。
太子仍旧清雅淡然。
慕容赦月浅浅笑笑。
几个宫女上前正想将殿中乐鼓撤离之际,她叫道:“鼓乐不用撤了,你们去端两盆墨汁放到两边,然后再将一面白纱......”她细声交代几句,便将身后的蝴蝶结解开,搭在了胳膊上,成了披帛,悠然来到殿中。
众人皆奇,想着这丞相千金莫不是要和雷轩公主跳一样的舞?就算跳得好,也不会得到赞赏,毕竟是袭了雷轩公主的舞步,若是跳得不好,倒成了东施效颦,大越这面子可就丢大了。
她在面皮子上显出几分高贵,几分张扬,和几分傲然,紧着双手反握披帛,双手一扬,敏捷快速,两边轻纱披帛忽的甩出,两道鼓声同时响起,震慑人心,侧头偏过,忽又收回,再次甩出,人借鼓势,鼓借人威,叱咤风云。
只一个开场,便已将每个人的目光牢牢地吸引住,一条轻如无物的轻纱,竟能将鼓击出这般气势,真真厉害!
她从容而舞,形舒意广却气势磅礴,飘渺的衣摆从风飘舞,缭绕的披帛左右交横应着鼓声。
萧子衿旋身而起,殿中一面白纱丝缎轻扬而进,殿中仿佛泛起白色波涛,玉足轻点白纱之上,落于地面。
裹了素袜的玉足轻沾盆中墨汁,身姿轻扭,络绎不绝的姿态飞舞散开,曲折的身段手脚合并。
旋身俯下,拿起那面沾了墨汁的白纱丝缎飘扬与空中,披帛轻甩缎面,身姿来回舞动。
亏得这萧氏身子柔软,她自己又有舞蹈功底,跳起舞来丝毫不费力。
公主笑着,将一个花环扔向殿中,长袖一甩,掠过她的头顶,然后俩人施展水袖争抢花环,花瓣在大殿里飞扬,一幅江山社稷图飘渺而下,驾于边框之上。
殿内鸦雀无声,半响后,不知从哪里出来的掌声,一个激昂的‘好’字,打破了这种沉静,换来的是嘈杂的‘好,好,好’和无数的拍手击掌之声。
一时间,嫉妒、不甘通通占据了众千金的心头,萧子衿若是凭借此舞一跃成为太子妃、皇子妃,或世子妃,她们怎会甘心。
“我又一次帮了你。”子衿这一舞,算是彻底的成了众矢之的,有她横插一脚,到不至于让她锋芒太过。
“不愧为大越第一才女,今儿我等大开眼界!”青月太子不吝赞美之辞,赞叹之情溢于言表。
“这舞,精妙绝伦,我许是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了。”雷轩太子也不由地惊叹,这样的舞,怕是今生第一次看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