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的职责,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于是竹板炒肉片的啪啪声不绝于耳,孟良却是死硬的做派一声不吭,死死忍住身体上的疼痛,惹得孟轲怒火直冒,鞭打的越发卖力。
小时候的湘云则很是心疼大哥,每每伸出小手紧紧抓住老爹扬起的藤条或者竹板,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一个劲的嚎啕大哭。
每当这时,孟轲自然而然的就败在了女儿的眼泪攻势之下,只得扔掉藤条,吹胡子瞪眼的干跺脚,望着满身伤痕的儿子却是再也下不去手了。
“哈哈哈,是啊,那时候回到家,本来就抹成了个小泥人,你再这么一哭,脸都给哭花了,就跟小花猫似的!”
说到这里,孟良大笑起来,不由打趣道。
“哥,你讨厌啦,人家现在已经是大姑娘了啦!”
湘云摇着孟良的手臂不停的撒着娇,惹得大哥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
“是啊,还是小时候的时光无忧无虑,话说自从我进了书院,见你的次数也少了,如今外放为官,各种政务都要重视,殚精竭虑想做好一地的民生,更是几年难得回家见上一面,不成想跟在我屁股后面转悠的小丫头,也长成大姑娘了!”
笑过之后,孟良又是一阵感慨,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相当的促狭,
“对了,话说你是因为哪个帅哥进的书院啊?”
“哪有!大哥,你瞎猜什么,前段时间经常遇险,我是为了躲避刺杀才进的书院。”
湘云心头大震,没想到自己这个大哥脑袋这么好使,一句话便把事情猜的八九不离十,当下立马将官面的理由拿过来抵挡。
孟良瞥了一眼强自镇定的妹妹,胸有成竹的确定了她在骗人,伸手又是习惯性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你拉倒吧,这借口骗骗直肠子的老头子还行,想糊弄我,还差得远呢,你这丫头可是哥我从小带到大的。你就老实告诉我得了,省得我还得去问沈英,最烦见到那个死变态,喜欢什么不好,非要喜欢男人。”
“唔,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好吧,我承认,我进书院确实是为了强哥!”
湘云见实在抵赖不过,只得嘟着小嘴坦白从宽。
“强哥?”
“嗯,就是许仙,许文强,许大学士家的长子。”
“哦,是他啊。什么?竟然是他!你不是为了拒绝和他结婚,上吊自杀的嘛,怎么会?!”
孟良听到一个名字,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才反应过来此人正是自家妹妹悔婚的对象,不由张大嘴巴,吃惊不已。
话说当时收到家书,得知妹妹为这事自杀还暗暗觉得不值,心想着哪天等自己有空,非要来书院收拾一下这个叫做许仙的人,哪知道现在妹妹进书院居然是为了他,一时间头脑有些转不过弯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他救了我好几次的缘故吧,哎呀,大哥,你就别问了,人家脸皮薄,会害羞的啦!”
湘云料到大哥会吃惊,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便撒起了娇。
面对妹妹的胡搅蛮缠,孟良也是没有继续深究的可能,只是看着她一脸不信的说道,
“你会害羞?你都女扮男装进了书院,你害的哪门子羞啊?你这样就差没投怀送抱了,大家闺秀的矜持呢?老头子的家教呢?你是不是都就着米饭吃到肚子里去了?”
看到大哥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湘云感到很是委屈,食指尖尖对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反驳的话。
嘿嘿,看来这丫头比起老娘还是差了一些,想当年听老爹讲,老娘可是直接闯进金陵书院将他给拎了出来抢回家的,当时虽然扮了个男装,却一眼就能看出是位女子,那股彪悍的气质,至今还是无人能出其右。
看着身边这个比起徐婉儿来十足一个乖乖女的妹妹,孟良心里便是一阵偷笑,只是依旧板着个脸孔,准备再次对其进行革命性的思想改造。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个甚是好听的女声传了过来,
“哟,我当是谁在这儿这么正气凛然的呢,原来是你这个臭流氓!”
“那个,湘儿,大哥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还没办,我就先走了,下次再聊!”
听到这个魂牵梦萦却又恐惧万分的声音,孟良表情僵硬,立马起身跟湘云打了个招呼,拔腿便要往树林里蹿。
湘云还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那个好听的声音又急切的响了起来,
“姓孟的,你给我站住!今天你要是敢跑,我就敢到皇上面前告御状,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