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一,寒衣节。
寒衣节,又称下元节,自古以来,这一天就是人们祭祀祖先的日子,‘十月朝,送寒衣’的民谚代代流传,以至于约定俗成,变为了重要的三大鬼节之一。
昨天恩科放榜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让那些高中的进士们沐衣焚香,光耀门楣的同时,家祭无忘告乃翁,使得九泉之下的祖先们也跟着一起乐呵乐呵。
至于皇室,则要在这天举行祭天模式,虽然是小规模的,但在礼部和钦天监的运作下,也是丝毫没有马虎,该走的程序一项也没有少。
礼仪是繁琐的,太庙内祭祀完毕,皇帝昭告了天地,已是接近晌午时分。本来群臣准备各回各家,与妻儿共享美食,岂料真宗却突然叫住了他们。
好在皇上有话要说,众人再有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当下只是屏气凝神,等待着圣喻昭示后再往府里赶。
赵恒见众人面有疑惑,也不卖关子,一脸笑意的说道,
“呵呵今日祭天乃是幸事,难得诸位爱卿全都在场,那么朕便在此宣布一件事。想必有人也知道,朕在前几日认下了一名义女,名叫孟湘云。此女聪明伶俐,乖巧贤淑,今日借祭天之际,朕准备册封她公主之位,众位爱卿意下如何?”
什么?册封公主,还是个外姓的民间女子!不说祖制从未有过,前朝也闻所未闻啊!这要真封了公主,那皇室的血脉岂不全乱了套,这大宋朝还姓赵吗?
真宗所言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将众人劈的外焦里嫩,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有几位反应还算迅速的大臣在底下窃窃私语,言谈中全是对圣意的否定。
有人带了头,那议论声便显得越发的嘈杂,只是从众人的面色来看,反对者甚多,赞成者却是寥寥无几。
然而皇帝面前,谁也不想先开了这个口,被当做炮灰给清扫出去,一时间大眼瞪小眼,竟是无人出声反对。
御史台曾巩知道这个时候是要靠自己出言直谏了,于是正了正衣冠,从众人之中跨步而出,
“皇上,微臣有话要说!”
“爱卿请讲!”
“孟家小姐的声名微臣也听说过,并非如皇上所言那样完美,反而有些不好的传闻在外,好像是女扮男装混入书院,还和男子同住一室,如此行径,说来都羞于出口,又岂能册封为公主?”
曾巩直言不讳湘云的诸多不是,越说越顺口,脸上的神情用义愤填膺来形容倒是恰到好处。
“坊间传言岂可轻信,岳麓书院朕去过,也是在那时认识了湘儿的,这件事情朕清楚的很,那些传闻是有心人散播出去的,简直是一派胡言。曾巩,这等蛊惑人心之说,居然也敢拿到朕的面前说,你这个御史台平时上的奏折难道都是这样听来的吗?”
只不过一向善于纳谏的真宗这次却没有给他任何的好脸色,斥责的语气是相当的重。
曾巩则被说的张口结舌,呐呐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羞愤的掩面退后,群臣与皇帝的第一场战斗宣告失败。
“皇上,世间传闻虽不能尽信,但亦非空穴来风,想必那位孟家小姐亦有不是之处。再说公主之位历来为皇家血统,此女并无赵氏血脉,又岂能封为公主,遭天下人指责!”
眼看皇帝册封在即,再不阻止将酿成大祸,身为左相的司马光终于站出来摆事实讲道理,代表着群臣据理力争。
没有赵家血脉?没有赵家血脉朕会认这个女儿!没有赵家血脉朕会将御赐龙牌给他!朕和自己的女儿失散了十八年,十八年啊,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滋味吗?朕现在终于找到她了,只是让她认祖归宗,难道这还有什么错吗!
见老相司马光站了出来,赵恒很是激动,连带着身体都有些颤抖,
“左相,朕本来以为你能明白朕的心意,没想到你竟然和他们一样,来反对朕!说到底册封公主这事也不过是朕的家事,朕在这里提出来,也只是尊重一下你们,既然你们如此的不识趣,那便罢了。今日这公主朕封定了,朕倒要看看,究竟谁敢阻拦!”
皇帝的话没有给任何人的面子,包括司马光在内的所有人,这才想起眼前的这位当今圣上,究竟杀过多少忤逆他的人,那尸横遍野的惨状令回忆起来的众多官员们生生打了个寒颤,不禁遍体发冷,再也不敢出声。
就在这僵持之时,一个谁都预料不到的人出列开口道,
“皇上所言甚是,此乃皇上家事,臣对册封一事并无异议!”
“好,不愧是朕的兵马大元帅,关键时刻还是你李继隆明白朕的心意!”
一看自己的第一打手出声,真宗心中有数,露出一抹笑意,盛赞了其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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