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他带回了一个男子,唤……白止”宁王说出这几个字时,宁王妃精神几近崩溃,几乎痛哭出声,宁王走到宁王妃身边,拍了拍她的肩头,声音略有惆怅
“素儿,莫要再哭了,这些年,我们不一直在找他吗,现在找到了,哭什么……”
“夫君,这些年,这些年我以为我放得下,可我每次见到南阳的脸,我都能想到他……”宁王妃泪流满面,声音哽咽“他把我的止儿带走了,一走就是这么多年,他既然恨我,想要我遭受失子之痛,那他……那他为什么还要带止儿回来?”
“南阳和段如瑕只不过是个意外”宁王眼神凌厉,手不由缩紧“他在南阳的饭菜里下了药,我冲上山寨时南阳差点就不行了,幸好随行的懂医术,不然,我们找回了止儿,又要失去南阳了……”
宁王妃掩面,不知是哭还是笑,阔别多年的孩子出现了,她要怎么办?设想过那么多可能,她现在却十分紧张,不由握住了宁王的手“夫君,我们接他回来好不好,我欠了他那么多年的爱,总要还给他”
宁王叹了口气,眼中不复有当初的激动“他恨我们”
宁王妃愣了愣,抓住了宁王的袖子,声音沙哑“为什么?为什么!”
“他把白明朗当做爹爹,而我……”宁王喘息“我杀了白明朗,虽然段如瑕极力帮止儿脱罪,可我看得出,他在恨我,或许是白明朗歪曲了事实,恐怕我们现在……很难把他接回来……”
宁王妃颓废的跌坐在椅子上,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细细呢喃“当初……当初那些……都是我的错……”
“那不能怪你”宁王道“年少风发,不过是我和他二人之间的争斗,他当初抱走止儿或许只是为了让我们痛苦……”
“夫君,我对不起你”宁王妃静静说到“我失去了止儿,不想再失去另一个孩子,尽管她不该被生下来,白明朗,你害得我好苦……”
“南阳她也是我的女儿”宁王叹了口气“纵然她不是我的骨肉,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我也无法割舍,素儿不必担心,总有一天,止儿会回来的……”
宫内
段萱经过这几天的折腾,刚回到宫内就休息去了,段如瑕经过刚才的发现,此刻根本没有丝毫困意,白止站在殿中央,细细观察着周围的建筑,不由讥讽一笑“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却连一口粮食也不肯给百姓……”
段如瑕眸光闪了闪,开口道“宁王提出的建议,你怎么看?”
白止静静思考了半天,笑容依旧我行我素“是个好去路,只可惜我不去”
段如瑕盯着白止看了一会儿,轻声开口“如果你还无所事事,你就休想给你爹,你狗二哥和你五娘她们报仇!”
白止的手颤了颤,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我爹想让我好好活下去,我狗二哥想让我好好活下去,我五娘……”
“够了”段如瑕打断“你如果这么贪生怕死,就不应该这么傲气,看见沿路而来的那些太监了么?哪一个不是趋炎附势,见缝就钻的货色,如果你抱有这样的心里,我还真不该救你”
白止笑的冷漠,痞里痞气的“真是不禁骗,虽说参军没有当山贼那么自由,不过如果有一番作为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段如瑕愣了愣,附和的笑了笑,长长的黑羽蒙住了她眼底的一抹厉色,声音柔软,如同微风拂过湖面“你母亲……到底是谁?”
白止不语,神色却僵硬了起来,殿内一片寂静,静得骇人……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我”白止笑得无害,像一个单纯的孩子,段如瑕却攥紧了拳头,笑容有些附会
“我住的屋子里,墨盒下面有一个机关,打开后有一个暗层,里面放着一幅画,看起来有些时间了,画的角落已经起了褶皱,当时我看的时候认为很眼熟,却不敢确定,刚才看到宁王,我突然想到了……”
段如瑕顿了顿“那画中人……像极了宁王的王妃,我不知道,你可知此事?”
白止低头不语,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对着段如瑕“我只知道,那间屋子,过往时是我爹爹的住处,至于你说的看兵书的女子图,我从没见过”
段如瑕心抖了抖,不是他是故意还是无意,只是多上了份心。
段如瑕乏了,派人送白止去休息,自己则宽衣解带睡下,朝阳渐起,照应在地面上,却是掩藏了一个又一个诡异的迷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