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来想让齐睿道个歉。齐老夫人忍了忍,喉头滚了滚
“睿儿,来。”
齐睿不甘不愿的走上前去。
齐老夫人道:“跪下,给郡主道歉。”
段如瑕被清荷搀着在水氏对面坐了下来,嘴角噙着无伤大雅的笑容,抬眸看向齐睿,分明是仰望的姿势,却有着无尽的气势和姿态,齐睿更觉得颜面扫地,哑着嗓子道:“祖母……”
道歉是可以,可跪下道歉,未免太……
“齐少爷,恕奴婢多嘴,从方才到现在,你可从未同郡主行过礼,对郡主如此不敬,可是要挨板子的。”清荷不仅是提醒了齐睿,还正巧戳了他的痛楚,上回他就因为段如瑕挨了板子,不仅如此,还丢了入仕的资格!
齐睿满眼都是怒火,咬着牙对着段如瑕跪了下去,“齐睿,见过敦和郡主。上次的事……是齐睿出言不逊,请、郡主大人有大量,饶了在下!”
段如瑕摩挲着手中手炉的花纹,晾了齐睿片刻,才幽幽道:“齐少爷最该致歉的并非是本郡主,而是遭受齐少爷不堪咒言的那些边关将士……”
齐睿恨不得上去怒骂段如瑕,他都已经伏低做小的和她道歉了,她竟然还是这般态度!
柳氏就坐在段如瑕身侧,见齐睿快要兜不住,一个锐利的眼神就扫了过去,齐睿将牙根都咬出了血,陪出一个笑容说道:“那……依郡主之意,在下该如何做……”
“不如,齐公子自书一封悔过书,贴在齐府门前十日。本郡主也不需齐公子对本郡主致歉,只需在悔过书中好好言明自己此前对边关将士的辱骂,并对此做出忏悔即可,齐公子以为如何?”段如瑕笑问。
“郡主!”没等齐睿说话,齐老夫人就忍不住开了口,她憋红了一张老脸,道:“郡主,您再通融通融吧,您看我们睿儿……睿儿的手筋被您挑了,连大夫都说了,这手……暂时是拿不了笔了……”
“拿不了笔,无碍,血书更显齐少爷的诚意。”段如瑕不冷不热的挡过了齐老夫人的话。
“郡主,睿儿真的是诚心向您致歉的,可……可血书贴于门前十日,此事……此事实在是太过为难。”柳氏置于袖下的手紧握,强烈的痛感冲脑才让她并未失去理智。
齐睿的事情京城知道的人不少,可并非人人皆知,可这血书一贴出去,齐家不就成了京城的笑话,更何况齐睿侮辱的是戍守边关的将士,那百姓之中也有不少人的子嗣是在军中谋生的,此事再传的远一些,岂不是要引起众怒。
那时齐府不就是雪上加霜了吗!保不齐还要连累到齐静儿,这种事齐府自然是不愿意的。
段如瑕盯着柳氏,逐字逐句的说:“柳夫人,本郡主清清楚楚的告诉过你们,本郡主不需要齐公子的致歉,此事本就是由于齐公子辱骂边关将士而起,自然也要以这作为结束,若是齐公子连这点都做不到,那本郡主很难看到齐公子的诚意。”
柳氏垂下头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水氏喝了口茶,假惺惺道:“郡主,你看齐家好歹也是段家的亲戚,不必如此追究吧。”
段如瑕望着水氏,扬起一抹意味分明的笑容,“夫人,此事皇上也告知了本郡主,要酌情处理,辱骂戍边将士可不是小事,不是仅仅同本郡主致歉就能行的,若本郡主看了这亲戚的情,岂不是置皇上的话于无物么。”
水氏眯了眯双眼,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柳氏沉默了半晌,才松了口,“既然、既然是皇上和郡主的意思,那、那齐府定然会遵守。”
段如瑕笑了,“柳夫人能这么想自然最好了。”
齐睿是不想都不行了,他也知道这件事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要是他再不听段如瑕的,到时候段如瑕再告知皇上,他这辈子都没可能出人头地了,好歹他现在在太子那里还能有点地位,决不能被段如瑕搅黄了。
齐府默认了这个大头亏。这么一折腾,段如瑕和水氏二人已然在齐府逗留了一个多时辰。
段如瑕按着清荷的腕站了起来,“时候不早了,既然事情都处置完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希望今晚之前,本郡主能得知齐公子的悔过书已经贴好了。”
段如瑕挑了挑眉,颔首说道:“告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