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我当时刚来这家孤儿院不久,见过那两夫妻,觉得他们俩都是文质彬彬的,看上去是很不错的家庭,谁知道那小子犯浑,要生要死的,坚决不肯离开孤儿院。
最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接着,李主任聊的不过是些他在孤儿院跟谁最好,跟谁最不对付,又如果通过一双拳头,逞勇斗狠,成为附近街上一霸。
然后在满了十八岁以后就自己离开孤儿院了。
他当然没有继续读书了,也不知道靠什么为生,反正肯定走的不是正道。
不过他跟老院长感情不错,每过个一两年都会回来看望一下老院长,近几年带给老院长和孩子们的礼物倒是一年比一年丰富了。
汤一品接着问道:“有没有什么什么特别的事情在他身上发生过?”
李主任一边翻着资料一边回忆着,摇摇头。
“如果说特别的事,最特别就是我跟你刚才说过的竟然有人要领养他的事。要知道,在我们中国,领养孩子的本来就不多,何况是他那么大了,还有人愿意领养,结果反而是他不愿意,你说还不够特别吗?”
正说着,李主任突然好想又想起了什么,在资料里翻找了一阵,推推眼镜点头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本来在孤儿院里呆了两年,沈过慢慢也就习惯了这边的生活,逐渐也变得正常多了,跟其他孩子一样,乖乖去上课,我记得有一年还当上了他们班的一条杠的小队长。但是,就在他快要升初中的时候,我记得有一个人曾经来看望过他。
当时老院长负责接待的,问那个人是不是他的亲人。想着如果是亲人的话,最好还是由亲人接回去,总比呆在孤儿院好些。
但那个人说他不是沈过的亲戚,是他爸爸以前的一个朋友,说是要离开本市工作了,走之前来看看故人的孩子,还带了好多吃的来。
奇怪的事是发生在那人看望了沈过之后。
他走之后没多久,我们就发现沈过的性情又变回原来不爱说话,生人勿近的样子了。而且性格更加孤僻,好像看谁都不顺眼,看谁眼里都带着仇恨的样子。
加之他年纪渐渐大了,这个样子谁都不太敢管他。
他也越发放任自流,三天两头的旷课逃学,也不知道他都游荡到社会上干什么去了。
汤一品一边听,一边在笔记本上记着。末了抬头问道:“那个来看望他的人叫什么名字,有没有留下联络方式?”
李主任指着一处登记道:“喏,叫做高胜。不过没有留下什么联系方式,电话也没留下。”
“那沈过的父母生前都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他妈妈好像是个裁缝,他爸好像在一家……等我查查,”李主任又起身去找了另外一本资料翻看着,“好像在一家叫做兴飞的公司上班。”
听到这个公司的名字,汤一品的心咯噔一下,这不就是爸爸开的那家公司吗?沈过的父亲果然是爸爸公司的员工,他的自杀难道会跟爸爸有关系吗?
不会的。汤一品在心里否认道,爸爸为人那么善良,是绝不会做把人逼上绝路的事的。
她冷静了一下,将笔记本放进包里,站起身来跟李主任握手道别,谢谢她提供的信息。
李主任将她送出办公室,却在离开时好奇地问了一句:“汤律师,你说沈过犯了罪,应该是现在的事儿呀,怎么你问的都是他以前的事呢?他过去的那些事跟他现在犯的事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汤一品笑道,“一个人犯罪都是有原因的。”
看到李主任还是满脸好奇想要接着问,汤一品先开口道:“李主任,案子还在侦查阶段,我也不方便透露太多,这样吧,等案子开庭的时候,我打电话给您,如果您有兴趣,可以来旁听。”
汤一品自然不算说谎,只不过偷换了一个概念而已。
她说等案子开庭时通知李主任来旁听,可是她没有说,她这个受害人根本不打算报案,自然没有什么后面的开庭了。
只是根本不明就里的李主任听她这样说,笑容可掬地连连说好,将汤一品送出了办公室。
汤一品去在走到楼梯口时,突然回过头来多问了一句:“对了,那对要领养沈过的夫妇有没有留下姓名?”
“因为当时没有领养成功,所以并没有具体开始做材料,我只记得是那个丈夫一眼看中了沈过,说要收养他,他的名字好像是,是,陈飞。对,就是这个名字,因为跟我的一个表弟同名,我印象挺深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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