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城西去数百里,费罗城。一座贵族庄园中。
“妈的!死老头!让你浇花,竟然把札克大人最爱的桐罗雀给灌死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一名中年剑士手执黑鞭,满脸怒气的望着跟前的老者。
老者七八旬左右,眼窝深陷,瘦骨璘珣。浑浊的双眸,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阴翳,让人瞧不出内里的光彩。
两人身侧,是一块颓败的花圃。花圃约摸十来平米见方,其内,一地火红,黯然凋零。
“对不起,巴鲁斯大人,如果我没记错,事先您并没有告诉我桐罗雀的浇灌方法。”老者淡淡的道。
“妈的,还敢狡辩!”听到老者责备自己,中年剑士眼神一变,手中长鞭猛的一扬。
啪,清脆的鞭声响起,老者顿时皮开肉绽。一道伤痕,从面部直拉过上半身,血流如注。
老者似是吃痛般的皱了皱眉,却是未有支声。
“你找死!”见老者一副死不认错的模样,巴鲁斯怒气更胜,手中长鞭再度扬起。
“住手,巴鲁斯。”便在此时,一道喝阻之声,忽而响起。
听到这道声音,巴鲁斯立即放下长鞭,转身向着来人恭敬道:“札克大人。”
来人中年模样,神色从容,穿着一身黑亮铠甲,目中精光四射,略略点头间,只听他沉声道:“巴鲁斯,此事作罢,去做你该做之事。”
巴鲁斯微微一愣,侧目斜视了老者一眼,旋即应诺道:“属下遵命。”话落,便收起长鞭,转身离去。
“多谢札克大人。”老者低头淡淡道。口气依旧波澜不惊,甚至未有看一眼来人。
“无妨,只是区区几株花草而已。”对老者的冷漠态度,札克似也浑不在意。
“大人若无其他吩咐,费什尓这便退下了。”老者躬身告退道。
札克颔首道:“你去忙吧。”
便在此时,一股强悍至极的气息,忽然自费罗城东北一侧,暴盛而起。
一道灰衣人影,瞬间飞掠出庄园,停在离地三四丈高的空中,目光凝重的望向哥特山方向。
札克面色一变,即刻抬头望向灰影所在之处,眼神之中,满是敬畏。
居然连他都出来了。瞧见漂浮在半空中的人影,名为“费什尔”的老者顿了顿足步,眸光连连闪动,异彩纷呈。
那边的家伙……到底是谁?居然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莫非是新晋的S级强者?好可怕……仅仅这股威压,便不是普通的S级可比……
是否要过去看看?半空之中,灰影目色变幻,犹豫着踏出一步,很快又收了回来。
罢了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S级的家伙,可没一个脾气正常的,若平白无故得罪了对方,岂非徒增麻烦?思及个中厉害,灰影轻叹一声,当即一甩衣袖,凌空飞掠回庄园之内。
“咦?”目光随意一扫,待瞧见费什尔之时,那人突然惊疑一声,而后便是露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
“试炼有度,万勿舍本逐末。”嘴唇微微翕动,人影一闪而过,十个字立时缓缓飘进费什尔耳中。
该死的S级老怪,临走还不忘吓人!费什尔不由打了个寒噤。咽下一口唾沫的同时,目光亦不自主的转向哥特山方向。
妈的!难道是出了什么怪胎了?居然把S级的老怪都给吓住了!
算了,还是别去掺和的好,先突破目前的瓶颈再说吧。衡量片刻,费什尔淡淡的望了一眼一脸惑然的札克,摇头暗叹一声,径自走向内院。
札克的实力,虽是不差,可惜此间距离,实在太过遥远。超过百里,A级之下,根本无可能感受得到这等气息。
……
伊斯城往南数百里,萨尔图镇。
一道落魄人影,手提一个暗红色大酒葫芦,蜷缩在镇墙一隅。
其人年过半百,白发长肩,半掩住刀削面容。一身衣衫破旧褴褛不堪,兼之身上隐隐散发出的一股酒臭味,叫人不敢靠近。
他的一只左眼微微闭合着,呼吸匀促而低沉,像是在熟睡中一般。然而,握在他手中的酒葫芦,却是丝毫没有要掉落的迹象。
几个小孩子追逐打闹着来到他的身边,好奇的打量一番之后,似也发现了大葫芦的有趣。一名胆大的十来岁孩童,伸手便去拽那葫芦身。谁知,使出了吃奶的劲,愣是未能将其拉出寸尺来。
突然,一阵微风拂过,遮在那人脸上的一缕银白发丝,随即轻扬而起。
“啊!鬼啊!”领头的孩子惊呼一声,顿时松开抓着葫芦的小手,撒腿便跑。
余下的孩童皆是骇了一跳,目光立时齐刷刷转向那人。这一瞧,亦不由吓得魂飞魄散。
但见那人的右脸之上,两道疤痕交缠相生,从右眼角直抵下巴,宛如一条粗大蜈蚣,安静的伏着。这还不算可怖的,更让人胆寒的是,他的右眼。他的右眼,完全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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