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一听有点发蒙,靳同林的案子,大大小小官员十几个出面,没有一个成功,就连省城的要员出面也失了面子,刘汉山只是一个小管家,大道比那些官员还厉害,不要说靳家人不相信,在兰封县问任何一个人,他们都不会相信。
靳同林相信刘汉山,认为只有这个年轻人出山,才能把这事儿铲平。不知道什么理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靳同林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刘汉山的实力。他花费三块大洋买通那个憨乎乎有点不精细的矮个狱卒吴淼,传出了那句决定自己乃至靳家人几十年前途命运的一句话。
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靳同林的妻子窦春花,带着一对天真无邪的儿女,来到了前刘庄的刘汉山家。窦春花,一个朴素而坚韧的农村妇女,她的脸颊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对子女的深深关爱。她的儿子,一个活泼好动的小男孩,大约七八岁的样子,女儿则像个小跟屁虫,紧紧跟在哥哥的身后,两人的脸颊都被阳光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
樊玲珑正在门口忙碌,她的眼睛紧盯着地上的一群蚂蚁,仿佛在那微小的生命中寻找着生活的智慧。她的儿子刘麦囤,一个可爱的小家伙,此刻正安静地在母亲的怀里熟睡,嘴角还挂着一丝满足的微笑。樊玲珑的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那种宁静而深沉的爱,仿佛能温暖整个世界。
窦春花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紧张。她知道樊玲珑对她不是很好,自己带着一双年幼的儿女上门求情,让她感到有些底气不足。她轻轻地问:“你是玲珑吧?”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但更多的是对新环境的陌生和对未知的敬畏。
樊玲珑看到这母女三人正纳闷他们要干啥,一看知道自己的名字,还以为是哪个村的雇农来攀关系减免租子。樊玲珑纳闷的看了几眼,笑着点头应承,就是不知道是谁。
“我是恁表妗子,靳同林家的。”窦春华拉着儿女说:“这是你表姐,快过来磕头。”
在那个充满乡土气息的村庄里,一场微妙的地位身份转换正在悄然上演。樊玲珑站在了事件的中心,她的目光落在了即将下跪的两个孩子身上。这一幕,被樊玲珑以一种母性的本能和洞察力制止了,这并非简单的亲情表达,而是靳同林的妻子和孩子在困境中寻求援助的无奈之举。
樊玲珑对这个妗子的印象,就如同被风吹过的沙地,留下的只有冷漠和疏远。回想起以前,这个妗子总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城市人姿态,对樊玲珑这个村里人嗤之以鼻。她曾经的冷漠,如同冬日的寒风,刺骨而无情。樊玲珑记得,几年前她去妗子家做客收到冷眼待遇,连最基本的待客之水都没有得到,而妗子在她离开后,竟用抹布反复擦拭她坐过的地方,那种刻意的疏离和嫌弃,至今仍让樊玲珑心有余悸。
世事如棋,布局难测。当大难降临到这个曾经自视甚高的妗子头上,她不得不放下那份虚伪的自尊,低声下气地向他人求助。这无疑是对人性的讽刺,也是对生活无常的深刻揭示。樊玲珑没有忘记过去的冷漠,但她更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应被一时的傲慢和偏见所束缚。
樊玲珑没有让孩子们下跪,而是用一种更为尊重和理解的方式接纳了他们。
“妗子,有啥事儿你得和汉山说,他现在不在家,要等一会才能从后红楼孔家大院回来。你先坐一会儿喝口茶,我给你下面条填饱肚子。”樊玲珑知道母女三人走了十多公里,肚子早就饿了,她有过相同经历,自己去县城靳同林家,也是走了十多公里,肚子饿的前心贴后心,这个妗子一口水没让喝。她不能学窦春华,不能像她这么小气。
窦春花感激地看了樊玲珑一眼,眼中闪烁着期待与不安。她点点头,带着孩子们走进了这个陌生,如今却充满希望的农家小院。樊玲珑忙碌起来,为他们准备茶水和食物,而孩子们则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简朴却温馨的家,仿佛在寻找那个能解救他们父亲的神秘人物。
樊玲珑的举动让窦春花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她开始相信,这个看似普通的农村女子,或许真的能帮到他们。她开始讲述靳同林的遭遇,每一个字眼都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仿佛希望通过讲述,能让这个故事的结局有所改变。
窦春花此时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她希望刘汉山能如靳同林所说的那样,拥有扭转乾坤的能力,又担心他的拒绝,自己白跑一趟。窦春华内心的挣扎,如同在黑暗中寻找的微弱烛光,随时可能熄灭。她没有选择,为了丈夫,为了家庭,她必须相信这个从未谋面的表弟。
刘汉山从后红楼归来,他的眼神中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疲惫,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内心斗争。这种疲倦并未掩盖他眼神深处的深思和决断,仿佛在暗夜中闪烁的星辰,坚韧而明亮。
他静静地听完了窦春花的叙述,每一个字眼都像石子投入湖面,在他的心中激起涟漪。
短暂的沉默后,刘汉山深深地看了窦春花和孩子们一眼,那眼神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力量,如同破晓时分的曙光,虽然微弱,却能驱散黑暗。他的目光中流露出的坚定,让窦春花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安慰和力量,仿佛在告诉她,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艰难,他都会是他们的指引灯塔。
“妗子,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去帮助表舅。这个世界,公平往往只是一种理想状态,我们不能期待它总是站在我们这边。但即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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