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盾牌都分配给了奴隶自己制作,加文在这些天的摸索中找到了一个提高效率的方法,或者说在古老的泰拉帝国时代,在泰拉人还不足以像现在这样遍及整个平原的时候,许多将军就用这种方法来训练军队了。
“标准已经定好,基德先生会告诉你们怎么做。不要当这是一个简单的任务,如果明天午饭之前如果见不到成品,刷沥青点火。”加文出现在奴隶们的面前,大声的说道。这个年龄比起这些奴隶中的大部分都要小的男孩走之后,留下了一群瑟瑟发抖的奴隶兵和他们面前的原料(显然不是环保主义者的弗朗西斯伯爵,这些就是他命令砍伐下来的木头),扭头就走。
沥青的着火持续时间和强度都是一流的,想必每个人都不想成为烤火鸡。
于是基德的嗓子快要哑了。
于是这次没有一个人被刷了沥青点了火。
于是加文和基德这两个被奴隶兵们看作魔王的人有了时间去聊天了。
“感觉如何?”加文和基德坐在一片青绿色的草地上,基德的声音显得十分的沙哑,这就是不断的给这些奴隶兵们解释流程和命令造成的。
“对于我在这个费布斯军团里所做的事情,如果我可以选择,我不会这样做,可是我无从选择,我只是遵从了伯爵大人的意愿而已。”加文说道。
“狡辩,分明你自己本来就想要这样。”基德笑了几下,看到加文没笑,也就识趣的严肃起来。
“可能我就出身在那个阶级,而从小却在另外一种与这个身份并不太符合的环境里生活,在以前看到悲惨他们的时候,我只会想自己不能成为那样,我没有怜悯,我在恐惧。”加文说道,“我在恐惧我有一天会失去这一切,会失去这一切的一切。你知道我的身份,自然会知道我对于这个阶级并不赞同。”
“嗨,你现在可是西里尔男爵,威风八面哦!”基德说道。
“我有点好运气,也有个好老婆。”加文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那我也有点好运气,也有个好老婆,可惜老婆死了,运气飞了。”基德耸了耸肩膀说道。
加文没有理会基德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前不久我杀那第一个奴隶的时候,耳边总是嗡嗡的,我总是对自己说,说我背叛了他们,说我原本就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那是你没有适应,这种练兵方法有效的很,他可以把绵羊变成狮子。”基德说道。
“应该是恶狼,或者是吸血狼,你见过吸血狼么?我见过。”加文说道。
“听说过,但没见过,可是你见过,勉强可以算是比我多懂一些。”基德说道。
“对于吸血狼,可以说你不杀它,它就杀你,或许这种现象可以套用在我们的生活里面。”加文说道,“就比如这些奴隶,奴役他们越长,他们心中的仇恨就越重,我当过十六年的奴隶,虽然我比起他们要特殊一些,不过对于其中会产生的心理应该是差不离的。”加文说。
“哦?愿闻其详。”基德说。
“奴隶的存在是为了被人奴役,但是为什么要被人奴役呢?这个问题在每个奴隶的心里恐怕都有过,这些恐怕就是奴隶们总想着自由的原因吧。他们对于眼前的一切都一清二楚,但是他们的力量永远改变不了现实,这才是最痛苦的事情。”加文说道。
“那事情的因果关系岂不是倒过来了么?”基德问道。
“实际上也不是倒过来,只是换一个角度去看而已。他们总认为现实抛弃了他们,却不知道他们在诅咒,在腹诽的同时,他们也抛弃了现实。所以解放奴隶这个口号无论目的是多么的龌龊,那它总是会得到奴隶们的广泛支持的,因为这关系到他们的切身利益。”
加文说完这些,两手交叉在胸前:“我们虽然在制造行尸走肉,但是对于弗朗西斯伯爵还是对于我们,是完全必要的。哪怕对于奴隶,也未必是坏事情。”
“我发现你从当上了男爵以后懂了很多。”基德说道。
“本来我懂的就不少,不过不知道怎么表达出来罢了,这段时间可能杀人杀的太多了,心理底线都被冲破了,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了羁袢,不过这不一定是坏事。”
“这才像个样子嘛!”基德说。
“这训练新兵的任务和这种残酷的方法我原本以为我根本不会愿意做,也不会愿意去无缘无故的去杀一个人,而现在我杀了,而且杀的很多。说实在的,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我完全吓坏了,那张脸距离我那么的近,脸部肌肉的扭曲让他显得十分的恐怖,现在想起来都有些不自在的感觉。”
“想必在他们眼中,你才是最恐怖的。”基德说。
“也许如此吧,我仅仅贯彻了伯爵的意愿而已,而长时间的重复却快要成为本能了。”
“当物质到达极限的时候,就要压垮了物质本身了,这个我明白。”基德说道。
“当年为了认识字母,我费了好大的功夫,直到什么语法啦组句啦之类的被搞明白了,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羡慕的东西,这么简单。当时阿尔伯特伯爵的书架上的书我几乎已经都看了一遍,曾经有一个哲人所说的话应该影响我至今的一句。”加文说道。
“我很有兴趣知道是哪一句。”基德说。
“永远没有尽头,无论是哪个方向。”加文说。
“什么意思?”
“任何事情的发展都是如此,比如说奴隶。”
“刚才您说过了。”基德说。
加文把交叉后的手放在额头上。
“那就说奴隶的思想。”
“还一样。”
“那就说压迫和自由吧。”
基德打了一个响指:
“行,这个行,随您。”
“奴隶所想要的……”
“又说奴隶。”基德笑了。
“没办法,对于老本行总有些心得的。”加文说。
“你的年龄也不大。”基德盯着加文光光的下巴说。
“这与年龄无关。”加文笑了。
“那就说说你的心得。”基德说。
“说到底还是力量决定一切,压迫必然引起反抗,而无力的反抗只能使压迫更加深入,然后就渴望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样的自由。历史上有过奴隶们造反的案例,但是却没有一个王朝被奴隶推翻,纵使是百年前的奴隶大起义,他们杀死了奥尔登十一世,也没有将巴克斯灭亡。说到底,合法的力量还是比较强大的。光凭数量,顶多可以模拟个形态,对于其神态,谁也没有办法。”加文说。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基德问道。
“或许可以说是自己想的,可是我不是个思想家,格拉蒂丝小姐、阿尔伯特伯爵、弗朗西斯伯爵,甚至包括你在内的所有人都给予我一些片断,我所需要的,仅仅是把它拼接起来而已。”加文说。
“真想不到你的想法会这么的具有穿刺性,看起来全人类都能给你启发。”
“那倒不至于,只是许多大师用文字的手段留下了自己的看法,虽然我读书比起那些正牌出身的少爷们要少的多,不过我会去模拟他们原本的意愿和想法。”说到这里,加文不禁想到:自己现在的力量、魔法和越来越敏捷的思维是不是真的与那块不明晶体有关呢?
马尔斯战争神石的脾气是没有人能够了解的,这块神石给了加文强大的个人能力,而加文却没有像历史上第一个融合神石的埃德加?克里斯廷?卡梅伦那样突然拥有近乎无限的创造力,而是在变化着一种说不准的东西,或许在加文的心理上发生了转变,这在他近期被逼着杀了很多人之后尤为明显。
正当两个人正在聊天打趣的时候,弗朗西斯伯爵派人让他们去他的办公室。
“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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